10.

突然觉得我也有些肤浅，凭什么秦向明是慕国首富，就潜移默化地以为姑娘们是自愿的呢。

这岂不是与旁人有了一样的偏见吗？

「对了，今天他们抬**妹尸体的时候，掉了一封信在此处，应该是给你的。」

信？！我忙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拆开。

『纪雨姐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死了吧。

其实，当我躲在门外听到爹的遗言时，我真的很害怕你会丢下我。所以在那天入秦府时，不管你怎么劝说我都要跟着你，我真的很害怕你从此不要我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看到秦向明对你很好，我也替你开心。可后来我发现，他对你的好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很抱歉你来拉我走的时候，我却将你推倒。因为我还不能走，我要留下来为你洗清不白之冤，这件事若不摊个明白，我们就算逃出去也会遭到别人的唾弃。

我已经查到一些线索，就在秦向明书房的书柜后面藏着一幅画，你看过自然会懂。

真的很抱歉，你对我的温暖，我永远都会记得，所以我没有办法忍下这口气。

请原谅我的擅自行动。

纪云。』

看完了信，我鼻子渐渐泛酸，视线被泪水凝住了眼睛。

这傻丫头，我告诉她不要来不要来的。

当时怎么就被她推了一把就放弃带她走了呢？

我应该直接带着她走的啊，她若是不答应，我也应该直接打晕带走啊！

我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又扇了一巴掌，再想扇时，旁边的姐妹拦住了我。

「你干什么呀？刚才不是还告诉我们，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吗。」

「对…」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坚毅道：「我定要让秦向明绳之以法！」

11.

我算好了，八月十五将会是一个契机，因为每年的八月十五皇上都会携着皇后出宫。

现在姐妹们都在找机会寻找证据，而我依旧伪装成一个伙夫，我完全是能有多丑就打扮得多丑，所以根本没人发现我。

最近整个秦府上下的人都去围着那位半疯的三少爷，防御的力度大大地降低。

我每天夜里都要查探秦府更黑暗的内幕。

还真的又让我查出不少——

勾结官府收受贿赂，贩卖私盐，欺压良民，置办不正当的生意等等。

当我查累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偷偷跑到秦向明房间外的墙角，听点让我开心的话。

「滚！都给我滚！！」

「三少爷，您就吃点吧，都已经好多天没吃了。」丫鬟端着饭菜颤抖地说。

「吃什么吃！你们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其实背地里都在看我的笑话对吗？！笑我残缺！笑我不是男人！对吧？！」

「奴婢不敢……」

「废物！那些大夫都是废物！让你们去找神医找到了吗？！我秦家这么有钱！连个神医都请不到吗？！」

一顿狮子般的咆哮之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想是秦向明又开始发怒了，将饭菜的盘子摔了个精光。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此处，心想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12.

终于等到八月十五这天，听说秦向明真的请了一位神医，这会儿整个秦府都围着他转悠。

我带着十七个姐妹冲出了秦府，走到皇帝的必经之路等待。

我们虽然没有华丽明媚的衣裳，但穿着比平日里整洁干净。

人山人海，众目睽睽之下。

我屹立在当今天子的御驾前，身后站着十七位姑娘。

当禁军包围我们时，我面不改色，递上一张状纸。

禁军已经拔了刀横在我的肩上，「大胆刁民！你们竟敢拦陛下的路？！」

我举着状纸跪在地上，声音响彻云霄，「民女要状告慕国首富之子秦向明奸污之罪！贪污之罪！贩卖私盐之罪！还有欺压良民之罪！请陛下为我和身后的十七位姑娘主持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炸开了一片窃窃私语，说得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想也知道，无非就是那几句故意攀高枝的话语。

高高在上皇帝紧紧拉着皇后的手掀开珠帘，「你们可知，若是欺君，便是死罪？」

身后的姐妹们明显开始有些动摇，我赶紧稳住军心：「启禀皇上，我有证据，而她们都是证人，若是不实，我愿领死罪！」

禁军拿了我准备好的证据递了上去，其他的罪名都可以坐实，只有奸污之罪的证据说服力不是很强。

但起码可以作为一个引子。

13.

皇上带着皇后全都移驾到了秦府，无数百姓拥堵在门外看热闹。

发现秦向明时，他还在院中作法，请所谓的神医为他治病。

笑死了，他竟还想要祸害无辜的姑娘吗？

皇上看到这一切勃然大怒，觉得荒唐到极致，随手拔了一把刀砍过去，恨不得将他直接杀了。

「天子脚下竟然用这种巫术，朕要杀你，你还敢躲？」

秦向明做梦都没想到皇上会带着这么多禁军，在他做法的时候突然到访，吓得他连忙磕在地上。

秦向明还以为只是做法惹怒了皇上，「皇上，草民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皇上恕罪！」

「一时糊涂？」皇上将所有的罪证扔到他的脸上，愤怒道：「你干的这些好事全是一时糊涂吗？！」

秦向明崩溃地看着一地的罪证，拼命地想挡住这些东西，可惜了，皇上已经看过了。

皇上指着他的脑袋破口大骂，所有罪证一并处罚，应当抄了家发配边疆。

秦向明感觉天都要塌了，趴在地上哭得痛不欲生。

我却发现了漏洞，忙跪在他面前补充道：「皇上，您还忘了奸污之罪。」

此话一出，我身后的姑娘纷纷上前劝我罢手，能让他落得这种下场，已经很满足了。

我却不以为然，外面那么多人等着结果，若是不在这里说清楚，还个清白，以后再想翻罪便是难如登天了！

14.

跪在地上的秦向明笑了，他与我对峙：「皇上，其他的罪我可以认，这天下本就没有不奸的商。但是奸污之罪我可不认，难道您能相信，我一个富家的少爷会强迫这些身份容貌都微不足道的女人吗？比她们容貌秀丽的女子大有人在，我图什么呀？啊？」

很显然，这种话说出来，连皇上也陷入了犹疑。

而皇后却是轻笑了一声，有些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