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传出旖旎的莺莺燕燕之声,甜腻得让我直犯恶心。
要是鬼能吐的话,我能把玉京城的明镜湖给吐满。
我也不想听啊,可是我不能离开宋杰太远。
等到声音止歇,烛火熄灭,洞房的门打开。
“宋杰,这个时候你不该跟秦玲圆房吗?你的嘴是塞不下秦玲的亵裤吗?”
这是我在话本上看到的,说某些个王公贵妇最喜欢玩的,就是在男宠的嘴里塞亵裤。
当然,以宋杰在相府的地位,恐怕做秦玲的男宠都不够格,他应该叫狗。
宋杰的眼睛定格在我的方向,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带着三分揄揶。
我蓦地感觉到后背发凉,难道他能看得见我?
他在偌大的后花园里踱着步。
后花园遍植奇花异草,毫不夸张地说,圣上的后花园都没有相府的花园奢靡。
但是我总感觉到心里毛毛的,一进到这里,就好像某个凶兽盯着,不自觉地心惊肉跳,如芒在背。
连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想必宋杰也能感觉得到。
宋杰转过一处假山,后面别有洞天,奇迹般地出现一扇门。
他才出现在门前,就有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挟带冷入骨髓的阴寒:“姑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姐还在房间里等着你呢。”
循声音看去,我看到两团团绿油油的鬼火妖异燃烧。
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道,枯瘦到皮包骨头,全身散发腐朽的味道。
我能看到在他的周身环绕着无数成团成团的黑气,这些黑气幻化出一个个表情惊骇的骷髅头。
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好像老道一个眼神就能将我斩灭。
做鬼投抬还有做人的希望,但做鬼被斩灭就真得从这方天地消失了。
早听说相府豢养许多能人异士,戒备森严,如今亲眼见到,我对秦刚打心底有了一丝敬服,我爹跟他斗,完全是鸡蛋碰石头。
宋杰作揖:“晚辈夜不能寐,在花园中散步,不想惊扰道长,恕罪恕罪。”
道士并不答话,闭上了眼,不再理会宋杰。
宋杰在老道闭眼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个小动作,他在一块石头上摸了一下。
这块石头上出现一道殷红的鲜手印,像是鲜血涂抹上去的。
我心里祈祷,老道一剑要了宋杰这狗贼的命,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这么明显地搞小动作,老道什么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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