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就看见床边围了一堆孩子，搞得我莫名其妙。

「你们干嘛？」

一个小男孩推了我一把。

「这是我家，你管我。」

虽然很不爽，但无法反驳。

「这是什么？」

其中一个小孩翻开我的书包，把我的化妆包拿了出来。

「别动我的东西。」

我一把抢过化妆包，又推开几个孩子把书包拿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的小零食全都不翼而飞了。

我又检查化妆包，口红、眉笔、眼线都少了好几支。

「谁拿的？不问自取是为偷。」

这帮孩子没有半点反应，丝毫不觉得心虚。

我妈听到我的话跑进来，让这些孩子出去。

「没事，丢了就丢了，小孩子好奇而已。」

「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要讲礼貌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妈自知理亏，强词夺理道。

「我是你妈，我只能管你。快点起床，这不是在我们家。」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穿衣服的时候遇到更让我我崩溃的事。

我的内衣不见了。

想到前一天那些色眯眯看着我的男人。

一种恶心感油然而生，我扶着床沿干呕。

「妈!」

「怎么了？」

「我衣服不见了。」

我妈错愕一瞬，以我对我妈的了解，我妈指定是要发火的。

可她只是咬咬牙把门关上。

「我帮你带了换洗的，晚上睡觉先别脱了。」

「今天晚上你跟我睡。」

「我们明天给太姥过完生日就走了。」

「再也不回来了。」

我妈絮絮叨叨的，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提醒自己。

穿好衣服，我妈要去镇上给太姥买蛋糕。

想到那条九转十八弯的路，我本不想去的。

可转念一想，一个人留在这地方不比走那条路好多少。

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妈去了。

外婆找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邻居送我们去镇上。

一路上我只想睡觉，却被这个大叔吵个不停。

我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我妈强撑着晕车搭话。

「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过几天就走。」

「多住几天喽！这么久都莫得回来过。」

「外面再好会有家里头好。」

「没办法，她爸爸一个人在家，都催我们好几次了。」

「哟咋个不一起来呢？这男的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

「就一个，我们都结婚二十几年了，连吵架都没吵过。」

「他们研究所有紧急工作要他处理，他走不开。」

我撑个懒腰，不经意搭话。

「爸爸说他请假来，明天就到了。」

我妈吼我「谁让你打的电话。」

又对着这大叔解释「她爸爸在科学院工作特别忙。」

「你连初中都没读完，还能认识科学家?」

「运气比较好而已。」

大叔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找我搭话。

「你是叫岑柠?」

我闭着眼假装没听到，我妈开口帮我挡回去。

「她比较晕车，上车习惯睡觉。」

「这习惯可不好，以后可不好找婆家。」

「她还小，书都还没读完。」

「都二十了还行，过几年都没人要了。」

「你看李燕子比她还小两岁，现在都三个娃儿了。」

「女娃儿读那么多书还不是给人家养的，不划算。」

「最主要的还是要勤快点，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