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容恒与宁王妃沈芩,很是重视喻瑶的到来,几乎一里一哨,早早就派了人去打探着。
一得到消息,二人便领着王府众人在门口等着了。
一夜没睡好,马车上又颠簸的厉害,喻瑶现在是又累又困。
她以手掩唇打了哈欠,迷迷糊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宁王妃瞧见喻瑶,当即眼眸就亮了!
她上前两步,率先来到喻瑶面前,高兴的道:“这便是瑶儿了吧?好一个娇媚出尘的美人!”
外间的风一吹,喻瑶才清醒了些,连忙面带羞涩的低了头,眼前的人都没瞧清,便屈膝行了一礼:“瑶儿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宁王妃急忙牵起她的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嗔怪的道:“讲究那些虚礼作甚?你爹娘没有同你说么?你爹是宁王的结拜兄弟,你娘与我乃是手帕交,你唤王爷叔父,唤我姨母便成!”
宁王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你姨母说的没错,瑶儿不必见外。”
寻常来说,这话其实是有些怪异的,毕竟要么是姨父姨母,要么是叔父婶婶,现在一个称叔父,一个称姨母,简直就是各论各的。
喻瑶闻言,从善如流的乖巧唤道:“叔父,姨母。”
“哎!”
宁王妃笑的见牙不见眼:“瞧瞧,女儿家多乖巧,真真是让人心生欢喜!哪像我生的那两个臭小子,一个闷葫芦整日就知道舞文弄墨,另一个吊儿郎当,什么正经事儿都不干!”
宁王自然也是有女儿的,但都不是王妃所生,自然略过不提。
喻瑶温婉的道:“姨母说笑了,临别之时,爹娘还在夸赞,说叔父与姨母将两个哥哥教养的极好,让我来到京城之后,定要听哥哥们的。”
宁王妃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朝一旁默不吭声的容晗看了过去:“喏,这就是我那只会舞文弄墨的大儿子,你唤他晗哥哥便是,旁边的臭小子,就是你野哥哥。”
容晗看着喻瑶,率先柔声开口道:“瑶儿妹妹。”
喻瑶抬眸朝他看去,迎上了一双带着温柔笑意的双眸。
她面上露了羞涩,正要开口,却瞧见了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的容野。
一瞧他的样貌,喻瑶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赫然就是昨晚被她扔下海的朝廷钦犯!
喻瑶连忙低头,生怕被瞧出了异样,轻声唤道:“晗哥哥,野哥哥。”
容晗面色温柔的应了一声。
两家已经商量过,喻瑶来到宁王府的目的之一,便是与容晗培养感情,从而定亲成婚。
眼下瞧着一个含笑盯人,一个含羞低头,宁王与宁王妃顿时露了笑,正欲说些什么,一旁冷眼看着的容野却忽然冷冷出声:“瑶儿妹妹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喻瑶心头顿时咯噔一声。
“臭小子!”宁王一个巴掌拍在容野的后脑勺上:“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话,瑶儿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莺莺燕燕!”
容野看着喻瑶,冷笑。
宁王妃牵着喻瑶的手道:“别理那个不着调的臭小子!你远道而来,肯定累着了,咱们进府慢聊,顺道让你见见府上其他人。”
喻瑶乖巧应声,由她牵着往府里走去。
容野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一旁容晗低声问道:“你与瑶儿妹妹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怎的态度这般不好?往日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么?”
容野看了他一眼:“看人不能看表面,大哥知晓什么是蛇蝎美人么?”
他的声音不小,前面的喻瑶听的明明白白。
她垂了眼眸,一颗心渐渐拧紧。
平阳王府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天子自从沉迷炼丹之后,便日渐昏聩,受奸人挑拨已经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
此次她入京,看似是受皇后之邀上京做客,可事实上,她就是来当人质的!
只是这事儿还未摆上明面,宁王夫妇并不知情,接到母妃托他们照顾她,并且有意两家联姻的信后,便欢欢喜喜主动求了恩典,让她住在宁王府,顺道与容晗培养感情。
若是昨晚之事被宁王夫妇知晓,不仅婚事必定作罢,她想要通过联姻,为平阳王府寻求庇护的打算也定会落空!
宁王妃见她白了脸,当即回眸怒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夸瑶儿貌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呢!”
容野看着喻瑶,缓缓开口:“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我有什么可不满的,瑶儿妹妹,你说是不是?”
喻瑶回身朝他行了一礼:“多谢野哥哥夸赞我的容貌。”
容野闻言顿时给气笑了,明知他在说什么,她却还依旧敢应一句多谢,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
宁王妃引着喻瑶往屋内走:“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夸人的话都说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你父亲母亲可好,上次相见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
喻瑶温婉的一一答了。
宁王与宁王妃见她不仅貌美,而且端庄得体谈吐不凡,顿时就更满意了。
来到前厅坐下,宁王与宁王妃同喻瑶闲话家常。
喻瑶余光落在容野身上。
虽不知他怎的成了朝廷钦犯,但他做的事儿应该是瞒着宁王夫妇的,此刻他不再开口,想必昨晚之事,他也不会告知宁王夫妇,这让她默默松了口气。
但事实证明,她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
就在她与宁王妃闲话家常的时候,一旁宁王忽然冷喝了一声:“容野!你袖子里藏的什么?!”
突如其来的冷喝,让众人的目光,齐齐朝容野的袖子看了过去。
喻瑶也不例外。
然而,在看到他从袖子里扯出的大半块布料时,她的脸刷的一下又白了。
那是……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