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之前,我爹是个穷种地的,被朝廷抓去打仗。
一去多年不归,是死是活也没有音信。
谁都没想着他能回来。十男九死,不是危言耸听。
我娘付不起举人刘老爷家的田税。
刘老爷见我娘有几分姿色,就把她拉去卖了。
我爹再找到我时,我正跟着一群小乞丐捡垃圾吃。
瘦不拉唧,臭不可闻,这就是我爹对我的评价。
我爹用他那刷猪毛的擦子给我洗了几天澡,搓出一层又一层结板的泥垢。
我和我爹一起在醉春楼找到了我娘。
几年不见,我娘苍老得厉害。厚厚的傅粉都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
可是几年前,我娘还是村里最娇俏的女子。
我娘看到我们,惊恐得往后退了一步,如同面对是恐怖的深渊。
她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嚎,捂着脸跑开了。
我爹跟老鸨谈好了价钱,约定第二天来赎走我娘。
当我爹砸锅卖铁,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攥着借来的二十两银钱来到醉春楼门前。
我娘***了!
二十两银子,换走了我娘那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爹红了眼眶,一拳砸在硬实的墙上,磨出深深血口。
醉春楼内,温香软玉,纸醉金迷。
醉春楼外,寒风料峭,我和我爹瑟缩着脖子,推着我娘归家。
后来我爹起兵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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