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雕玉盒、紫檀镶玉如意、金花嵌松石珊瑚垂珠……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的奇珍异宝、山珍海味、香炮金镯摆满了侯府。
我拿起一对玉如意把玩,却听见身后有人在轻笑。
成琏微微俯身,问道:“喜欢这对玉如意吗?”
他身旁的李耳对我一拜:“姑娘,这些都是靖王殿下母家钱庄的物件,还望姑娘笑纳。”
按礼数,成婚前两个有婚约的男女是不宜见面的。
但我连太子的求婚都拒绝了,还计较什么礼数?
我朝成琏点点头:“白而脆,是块好玉。”
李耳把话复述了一遍。
成琏听后眸光微动:“若你喜欢,我便将全京城的玉送给你。”
成琏的话透着一丝宠溺,让我不由得大胆起来。
随即,我又口出狂言般地说了几个名贵的物件,他一字未反驳,只是笑着应声说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倘若我要皇后之位呢?”我贴近他的耳朵,对他说。
他笑容一凝,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你要我和太子争?”
“那日生辰宴上,你不是已经在和他争了吗?”
“昭昭……”
我抬头望进他眼里:“若你能当上太子,我便真正嫁给你。”
大婚当日,靖王府万户灯火,喜气洋洋。
成珏拉着成琏灌酒,中途还摔碎了两个杯子。
李耳却道:“碎碎平安。”
洞房时刻,成琏竟真的抱了一床被子要去偏殿睡。
“如夫人所言,待本王成为太子之后,再行周公之礼。”
我只觉得好笑。
一句气话,他竟当真了。
可他是残疾啊,残疾之人怎么能当太子呢?
我拉住他,贴着他的右耳说:“新婚之夜你这么短时间就去隔壁,你让府里的人怎么想我?又怎么想你?”
他如墨的眼眸暗了暗。
“到床上来吧。”
成琏躺得笔直,双手抱在胸前,未曾??????有过片刻逾矩。
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有规律,我却被梦魇所困。
噩梦中,我回到了和成珏大婚当夜。
他坐在龙椅上,李思芜躺在他怀里嘻嘻笑着。
我穿着吉服跪在大殿上,十指刚刚用过刑,血淋淋地吊在胸前,两只被挑断了筋的脚畸形地别在臀下。
太监端上来一个食盒。
打开来,我父侯秦岩沾??着鲜血的脑袋从盒中滚落到我的脚边。
“爹!”
我惊叫着从梦中醒过来,睁眼看到一张俊美的面庞。
成琏搂着我,眉目间尽是对我的疼惜。
我突然庆幸自己嫁给了成琏。
要扳倒成珏,其实不难。
当年他能稳固住太子之位,不过是依仗我父侯秦岩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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