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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继续盯着我问:
“案发当晚你是几点醒的?”
我思索着,不太确定:
“可能是一点半左右,我没注意时间。”
听到我的回答,刘队沉默起来,身后的一男一女也对视一眼。
他们都没有在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一丝不安,抓紧的裙角。
一个警员进了询问室,打破此时的寂静。
他悄声在刘队耳边说了什么,递给了他一张单子。
看到那张单子,我开始紧张,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刘队发现了我不寻常的反应,把单子拿到我面前。
“这是你的吧。”
我点点头:“是。”
是一张流产手术单据,上面显示,胎儿已经有三个月大了。
我接着说:
“一个月前,我流过产,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
刘队没有再问,拿着单子出去。
女警员温和的对我说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警局。
我表示理解,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不愿。
我是报案人和目击人,又是案件中死者和嫌疑人的亲属,确实应该留下来。
在女警员的陪同下,我到了休息室。
期间遇见了大厅的长椅上坐着一位中年女人。
是我的邻居,就住在对门,离我很近。
我也是通过她才知道全自动洗衣机的。
很显然,她也被叫过来问话了。
看见我脸色苍,头发也乱糟糟的样子,她担忧的凑过来:
“昭娣,你没事儿吧?”我眼神空洞,摇了摇头。
邻居愤愤的说:
“没想到王宇平常看着像个好丈夫,居然是装的!”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替王宇做任何解释。
手却开始颤抖。
女警员见状,马上隔开我和邻居的距离,公事公办的说:
“不好意思,请不要讨论案情相关事务。”
紧接着扶着我继续往前走。
......
过了很长时间,我又被带去了询问室。
刘队已经坐在那等我。
看到我来,刘队再次问了之前一个问过的问题:
“案发当晚你是几点醒的?”
我不假思索:“一点半左右。”
这次我回答的很快。
“可你的邻居说,案发当晚凌晨一点,她听到你们家有争吵声。”
我眼神茫然,一脸困惑。
“可我那时候还在睡觉。”
刘队盯着我,眼神变得探究,怀疑。
“你具体是怎么流产的?”
我神色黯淡,凄声问:
“一定要说吗?”
让一位曾经差点要做母亲的人详细说自己的是怎么失去孩子。
无异于揭开伤疤,血淋淋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旁边的女警员也面露不忍,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没有办法,我脑中被针扎一样的疼痛开口:
“一个月前,我在卫生间用新买的全自动洗衣机洗衣服,因为全自动比老式的方便很多,我把衣服扔进去就没管了,直到我婆婆提醒我,我才想起来衣服没有拿出来,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卫生间的灯又是坏的,我没注意,脚下踩了水滑到,摔得太重,孩子没了。”
说完,我已经是泪流满面。
但刘队却皱起了眉,还想再问些什么。
没等他说话,就被门外来的警员打断。
警员不知道说了什么,刘队愣了下,大步出了询问室。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的含义,我没有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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