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陆辞逆着光站，秦素并没有立马认出他，直到他靠近，她才想起来，在警局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她下意识看向沈淮初：“他是来找你的吧。”

沈淮初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只觉得头疼，她朝秦素开口：“你先进去，我跟他有些话要说。”

秦素乖乖点头，提着东西进去了。

门外，沈淮初挡住陆辞的视线，淡淡道：“想好了吗？要不要跟秦素坦白一切。”

陆辞蹙眉：“她现在失去记忆，坦白并不是上上之选。”

沈淮初将手放进兜里，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带着温热，碰上去像是一块暖玉，她无意识的转动着，接着问：“那你想怎么样？”

陆辞心里难得闪过一丝犹豫和纠结，半晌，他低声开口：“先瞒着吧。”

沈淮初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出声道：“瞒着，让她以另一个**子的身份生活在这世界上，要是她有一天恢复了记忆，这份恨意会更加浓烈，你确定？”

沈淮初并不是替陆辞打算，只是觉得他们私自下的决定，对一无所知的秦素来说，太不公平。

陆辞抬眸：“那你能怎么样？跟她把一切交代的清清楚楚，秦家不会放过我们俩，你的复仇也要宣告终止，就连你女儿也不能继续找下去。”

沈淮初瞳孔一缩。

陆辞冷静下来之后，先前汹涌的情绪已经落下去，他看向别墅：“你以为坦白一切，她就不恨我吗？”

无端的，沈淮初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种悲哀和懊悔，可她并不同情陆辞。

沈淮初手肘在墙上一撑，站直了身体，说：“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你别跟她接触的太频繁，白栀宁没那么好对白。”

陆辞转身：“知道了。”

夕阳落下最后的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从别墅外蜿蜒的石子路走远，身影萧瑟又寂寥。

沈淮初没看多久就收回了目光，转身往里走。

晚上，别墅里只有沈淮初和秦素两个人，陆棠这段时间都会在秦家住。

秦素跟沈淮初坐在阳台上，明明今天刚见面的两个人，气氛融洽的好似多年老友。

秦素看着星空，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跟我……”她皱了皱眉，换了个说法，“跟今天要带我回家那个人之间的故事吗？”

沈淮初先是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白栀宁，但反应过来之后，她反而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秦素似乎很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她换了话题：“不然的话，说说你跟刚才那人的故事也行。”

沈淮初再度沉默。

秦素就知道，自己又问错话了。

看着她一脸懊恼的模样，沈淮初只觉得好笑，她认真想了想，才说道：“总的来说，你要听的两个故事其实大同小异。”

“也就是曾经爱的轰轰烈烈的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之后，有一个人不爱了，然后去伤另一个人的心的故事。”

沈淮初点燃一根烟：“不幸的是，我们两个人在故事里，都是不被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