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对原身的人气和粉丝数是半点没有数的。

也对这个第一次使用的直播系统不太熟悉。

一看直播界面上数字是涨的飞快，但弹幕却是零星几条。

于是猜测那数字应该是什么虚假的热度值，索性不看。

粉丝来了，虽然不多吧，但作为第一次被这么多陌生人喜欢的人，尤其是弹幕上全是夸她的，她心里登时美起来了。

心里美了，对这肉眼可见不多的粉丝也是予取予求。

弹幕说：【谁的童话书又没合好,让公主跑出来了?】她就乖乖对着镜头公主笑，甚至还wink了一下。

弹幕说：【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亲亲mua!(*╯3╰)】她就撅着嘴对着镜头给了一个亲亲。

本来就被一瞬间的美颜冲击到的粉丝们，这下更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于是，也错过了最佳的提要求的时间。

等到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张焕已经从手机前退后了一大步。

粉丝们霎时哭嚎着：【别离开窝！！老婆，离我近一点！！！】

齐齐地这么刷，张焕即便是离开了手机页面，也还是一眼就能看到。

被人无条件爱着的满足，叫她心里满满的，这种满足驱使她笑得更加灿烂。

杏眼几乎要变成月牙儿。

连声音都更加黏糊糊。

“坐太近了，就没办法给大家做开箱直播啦~”

开箱？什么开箱？！

顺着张焕葱白手指指着的方向，直播观众们陡然发现对方在她脚边的各种包裹。

【嗬！！！没看错的话，那是C牌，D牌，L牌的最新款包包？！】

【老婆好有钱！老婆包养我！！！】

【楼上，你的算盘响得我在河西都听见了！！！】

张焕离远了一点，观众也总算是能从绝对美貌的掌控中清醒了一些，弹幕也瞬间密集起来。

张焕离得远，看不清弹幕内容，还以为是自己那些不多的粉丝为了自己的排面努力刷弹幕数量，一时间，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哎呀呀，虽然粉丝不多吧，但大家都好爱她啊！

她手上快速拆着袋子，嘴里还不停：“大家不用这么快地刷评论啦，人不多，我们就当是私下聊天，轻松一点。”

闻言，偶然点进直播的路人观众们齐刷刷不由自主看了眼直播界面上方不断跳动变化的数字。

人都傻了。

这是……人不多？

这工作日下午突然开的直播，观看人数已经破百万，眼瞅着就往五百万走了。

这还不多？

唯独张焕的死忠粉们在群里奔走相告痛哭流涕。

“越姐终于又有事业心了！！！快查查，最近的红毯是什么时候，咱们红毯杀手张焕要重出江湖了，各位明星爱豆们，瑟瑟发抖吧！桀桀桀桀！”

咿唔唔咿，天晓得，她们这些颜粉有多长时间没看张焕好好走一次红毯了！！！

要是张焕知道，她这群粉丝对她最大的指望，竟然只是穿着美美的礼服走红毯艳压。她可能都要无语凝噎了。

还好她不知道。

所以她可以拿起自己刚买的宝石项链对着镜头美美展示，并将张伯刚才在商场如数家珍的各种关于品牌和宝石的介绍重复一遍。

一边说着，一边葱白的手指就爱怜地抚了抚项链上的红色宝石。

手指细腻粉白，刚刚被各种高端护肤品和美容器械照顾过，连指尖都仿佛氤氲着光华，在璀璨宝石的衬托下，不仅没有被剥夺光彩，反而平添了几分迤逦。

原本准备一边看直播一边继续修图的邓温雅都不由得呼吸一滞。

半晌，胸腔一阵闷痛，才陡然意识回笼，赶紧深呼吸了几口气。

手却不由自主地按上了键盘：【不要摸宝石，摸我！！！】

有类似反应的不只是邓温雅一人。

于是，整个直播间弹幕瞬间变得“不堪入目”起来，用粉丝话说，简直是苦茶紫遍地。

虎狼之词洒满了屏幕。

连收到张焕消息刚进直播的刘姐都一怔。

现在的粉丝，都这么直接的吗？！

张焕眼睛有轻微近视，平时不影响正常使用，但此时弹幕刷的飞快，除非她凑近了仔细看，否则是绝对看不清的。

这会儿她美滋滋地换上一身新买的裙子，又将头发全部盘上去，把珠宝首饰都给戴到自己身上。

原本该是如首饰架子一般俗气的装扮，但在她脸上，却显得相得益彰到仿佛是天生就该如此华贵。

一个开箱直播，原本各种奢侈品才应该是主角。

此刻却全都被张焕本人夺去了注意力。

名贵的珠宝首饰，箱包华服，都只不过是美人的点缀。

美人的垂怜，只是对珠宝华服的恩赐。

尽管如此，被张焕佩戴夸奖后的奢侈品还是很快随着直播片段和截图，尽数上了热搜。

连刘姐都在忙碌后对着助理感叹道：“青菱可算是开窍了。”她老早就觉得，日常老是把自己打扮的灰扑扑的张焕，实在是太辜负她的美貌了。

这么想着，神色一冷。

“直播弹幕的管控做好，那些脏的臭的，别叫他们坏了青菱第一次直播的效果。”

就在刘姐带着人管束着直播间弹幕的同时，微博上的热搜也开始发酵。

在一大片夸美的评论中，几条夹杂着恶意的评论赫然在其中，并逐渐在有心人的点赞中登录热评。

“这些奢侈品都是张焕一天之内买的吗？果然是明星啊，挣钱真多，这一天花的钱，普通人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到，竟然还好意思炫耀吗？”

张焕暂且还不知道因为她这场直播引起的长尾效应，只是将这场突然的“人不多”的直播，当成是一场展示和交流。

美滋滋地戴过所有的首饰，穿过所有的衣裙。

她选出了其中的几件来，对着镜头又展示了一遍：“这几个很适合我，对吧？超级好看的。”

语气有种跟好友展示战利品的小骄傲和美滋滋。

就像是个骄傲的小凤凰。

她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连衣裙，又戴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首饰，这才重新凑到了镜头前。

第一时间先是为刷屏到几乎看不到具体内容的弹幕感到诧异。

她看了眼，自己的直播间上赫然被挂上了一个皇冠的标志，上面写着数字3。

她终于后知后觉：“我这直播，人还挺多？”但她还记得一开始那零星可怜的弹幕。

所以这些观众里，应该大多数是误点进来的路人？

按照原身粉黑参半的口碑，这个直播竟然没多少恶评？

她看了看后边那些堆放的奢侈品，以为自己找到了理由。

“看来大家都很喜欢看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吧！”

直播弹幕为这奇怪的脑回路停顿了一瞬，不多会儿立马又飞起来。

【谁不喜欢好看的衣服和首饰！但劳资就要大声说一句，劳资更喜欢美人！活色生香的美人！！】

【嘿嘿嘿，美人儿！（尖叫）（扭曲）（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

张焕喜欢被人夸奖，看着这些弹幕，笑容越发灿烂。

她整个人都飘飘然，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明星刚出道还是谦虚的性格，出道几年后就变得目中无人。

是个人整天被彩虹屁包围，也忍不住要飘啊。

她很快回复着弹幕的问题。

“这些是我丈夫花的钱，不是我买的，我丈夫比较会赚钱。”

她可不会抢了别人的功劳。

无意中的一个回答却刚好解答了微博上的议论。

不多久，原本约定好的一个小时直播时间就要到了。

眼看着张焕挥手说再见，弹幕更加疯狂。

【看不到青菱的我，会变得易怒，暴躁，走在路上会忽然哭泣，我无助地像被偷走松果的小松鼠，老天爷看到我都会心软为我下一场六月飞雪。】

张焕看着这样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彩虹屁，都认不出笑出了声。

也更加坚定了心里的计划。

赶在直播结束之前，她赶紧发信息跟刘姐报备，得了对方犹犹豫豫却还是肯定的答复，然后又跟张伯说了声，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应允后，才终于在直播上找到了抽奖按钮发出去。

抽奖按钮出现地极其突然。

直播观众们大多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一下后，才发现竟然是抽奖按钮。

再一看抽奖内容，都疯了。

【越姐，你要不要确认一下抽奖内容？是不是发错了呀？】

【emmmm……知道越姐有钱，但这也有些太傻大方了吧？是真不怕破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