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缙的怒火并没有停止,他手紧紧的握着楼梯扶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腹隐隐泛白:“你凭什么替我去跟他低头祈求?我不会跟他低头,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他携着怒火回房。
摔门的动静吸引来了楼下娱乐间玩游戏的陆时月。
看见唐韵初在楼梯上呆若木鸡要哭不哭的模样,她幸灾乐祸道:“挨骂啦?我哥脾气不好,谁让你惹他了?活该!赶紧滚回后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唐韵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等待她的没有热汤热菜,也没有嘘寒问暖,只有母亲路雪尧的嫌弃:“死哪儿野去了?!脏死了!今晚不许睡床上,给我睡地板!”
唐韵初没说话,乖乖的走到床前的地板上躺下,还好屋子里暖气充足,只是地板有些硬而已。
现今她和母亲居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前院宽敞,但对她来说,也比乡下好得多了,还是一整个装修豪华的套间,只是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平时她也鲜少能睡床上,因为路雪尧总喝醉,醉了就咒她,骂她,动手是家常便饭,她大多时候都睡在小厅里的双人沙发上,个子小,倒也足够了,只是今天,她连睡沙发的资格都没有。
她努力忽视掉饥饿感,强迫自己入睡。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去找陆时缙道歉。
就算她的初衷是好的,但只要陆时缙不愿意她那样做,那她就是错的。
整整十二年,陆时缙是她人生里出现的唯一一束光。
是他将她带到这繁华的都市来,和多年未见的母亲重逢。
还有那块带着善意的手帕,一直支撑着她在黑暗中寻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