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打边骂。

骂道最后，裴言川毫无还口之力。

“裴言川，你心安理得享受她的迁就，你的所有冷漠借口，她都选择毫无条件包容，照单全收！”

“你不爱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干脆？一面拖着她不肯离婚，另一边却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秀恩爱，你他.妈是人吗？”

“若并不是法治社会，老子恨不得一枪崩了你！”

……

最后，裴言川和赵契两人双双都住进了医院。

一个双手骨折，一个肋骨断了一根。

而裴言川在住院后的第二晚，就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薄先生，经过我们取证调查，陆小姐在六年前十一月十四号那天上午，一直待在婚纱店，期间并没有离开，她跟您的父母应该是没有见过面……”

只这么一句，后面的话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是真的错怪了程若微。

他一直觉得她自私，爱演戏，原来是真的不知情。

过往的一幕幕，一点点浮现在心头。

父母的葬礼上，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不是装的。

可他说了什么呢？

哦，他说——

“程若微，对着这两张照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时候的她，慌张无措。

“寒夜，爸妈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你要是难受，我们的婚礼可以推倒明年——”

“闭嘴，你不配叫他们爸妈！”

他明白，她那时候多痛苦。

可他就是要她痛苦。

他觉得她不配得到幸福。

此后，他自欺欺人压抑自己的感情，抱着一种报复的心里，依旧和她结婚。

婚后冷落她，甚至故意刺她。

他以为，看她难过，他会开心。

可不是，他并不好过。

一天又一天，他慢慢损耗她的爱意，直到最后——

【裴言川，请你记清楚，这段婚姻我纵然有错，但我决不欠你！】

【祝贺你，终有自由了。】

【裴言川，我现在很清醒。】

当初他以为她又在撒谎，却原来，都是真的。

她对他彻底失望。

她不要他了。

“程若微……程若微……我错了……”

此刻，他迫切想要见到她。

宋潜提着花篮刚来到医院，就见到裴言川一瘸一拐冲出了病房。

“**！裴言川你不要命了！”

宋潜追出去，可是还是没有拦着人。

裴言川就更疯了似的，一路来到墓园。

夜晚，墓园一片清冷，不远处还有乌鸦叫着，凄凉不已。

裴言川一瘸一拐走上台阶，理整家獨費付βγ最后跪倒在程若微的墓碑前，颤抖伸手抚向那张黑白照，可在快要触及的时候，却又不敢触及。

“程若微……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不断重复这“对不起”这话三个字。

宋潜看着这个骄傲的男人，现在哭得跟丧家之犬的样子，心头也是酸涩的很。

还是那句老话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世上哪有后悔药吃呢？

裴言川从一开始的喃喃自语，到最后的声嘶力竭。

男人撑着墓碑，哽咽的嗓音满是绝望。

“程若微……”

“对不起……我爱你……”

夜风吹来，吹散了他的歉意，也吹走了他的爱意。

照片上的笑脸依旧。

但是，他说的话，照片上的人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