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喧和重新开办了公司,东奔西跑找人合作的间隙,还去监狱探望了一次周父。
我在外面等着他,他出来后告诉我,「爸爸叮嘱我要还钱,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还钱,还说他拖累了我们一家子,对不住我们。」
外面有些冷,张开口说出去的话全部变成了白雾。
我回他,「那你可以告诉他,你做的不错,已经稍微有了起色。」
就在最近,周喧和终于找到了愿意和他合作的人。
对方不是什么大公司老板,对周家的前科也不感兴趣,只要他觉得方案可行,那就成了。
周喧和回我,「言之过早,等钱到账上再开心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则完全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晃就到了年底,周家下坡路滑到了底,好像终于抓住了否极泰来的尾巴。
周喧和顺利完成了项目,尾款拿到手先还了第一期债款,兑现了当初的承诺,也让后面的债主有了信心。
周母知道时差点喊了阿弥陀佛,满脸喜色,说总算能过个好年,她最近看电视总担心被人找上门泼红油漆。
妹妹也很开心,不似之前排斥周喧和,别别扭扭喊了声哥哥。
年三十,我带着鲜花去城郊墓园看了父母,坐在那里碎碎念了一早上。
回家的巷子上,正好撞见同样从外归来的周喧和。
他见到我时,说了声「正好」,然后便随手将一个盒子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了我。
我打开,是两枚做工精致的耳坠。
周喧和目视前方没看我,「这半年多谢你,这个是谢礼,目前只能给你这个,别嫌弃,以后会买给你更好的。」
「多谢。」我合上盖子,将盒子塞进了包里。
中午我有些困倦,睡了一会起来后,站在门后正听到客厅传来交谈的声音。
「哥,你是不是有病?你给嫂子送耳坠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送耳坠?她告诉你的?」
「我洗衣服从你口袋翻出小票了,哎呀这个不是重点,嫂子都没耳洞你送耳坠给她,你让她怎么想?」
「……是我疏忽了,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就收下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没了声音,我在房间多呆了几分钟,才推门出去。
吃过年夜饭,象征性多熬会儿夜当作守岁,大年初一再吃了饺子,接下来走动亲戚,拜访客户,这些大都是周喧和的事。
半忙碌半休息了些时日,春节假期就这么过完了。
妹妹开学后就剩下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上学期她保研成功时恰逢周家变故,当时还闹着要退学打工赚钱,被我一顿呵斥给拦了下来。
返校前,她说毕业典礼那天,希望我一定去。
我应下了,将她送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