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遗诏中给了我辅政权。
朝野震惊,自古没有女子执政的先例。
但那时父皇猝死,好多事来不及安排,阿兄又刚登基,政事繁杂,群臣也顾不上
什么祖宗家法。
直到我展现出高度的政治才能。
有天我和阿兄从南书房出来,听见两个大臣议论:
「陛下临危受命,却不乱阵脚,倒是难得。]
[陛下确实沉稳,不过你发现没,那是因为有定国公主在,在治国谋略上,定国
公主博闻强识,有她辅政,陛下才如虎添翼。」
[先皇不是曾叹,可惜定国公主不是男儿身……]
[若她是男儿身,这天下.……]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我和皇兄都知道,他们未尽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偏头去看皇兄,皇兄神色自若,只是眼底晦暗不明,笑着对我说:别慌,他
们说的倒是实话,你若是男儿身,这天下大概轮不到我来坐。」
我低下头,看见皇兄掩在广袖中握的发白的拳头。
那之后我竭力低调,但我和皇兄的关系还是越来僵。
有一次皇兄和朝堂大臣争论赋税。
皇兄登基后拟重征个税,他身后是各大世家贵族,他要讨好这些巩固他统治的中
流砥柱。
只有农商苛捐杂税,苦不堪言。
那位大臣是朝堂元老,刚正不阿,向来以直言不讳出名,坚决反对皇兄的决定。
最后争论的急了,那位大臣脱口而出:「陛下还是回去和定国公主商议后再来答
复臣吧。」
满朝寂静,皇兄将面前的一盏茶挥落至地上,勃然大怒。
我听见他质问母后:「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人人都说我不如萧鸢,即使
我再不如她,她也只是个女流之辈,他们那些人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他们的君
主?」
母后的声音悲凄,说:「她到底是你亲妹妹。」
那之后阿兄再不会拿政事问我,我也谨慎小心,循规蹈矩的游山玩水,老老实实
的做我的长公主。
渐渐淡出朝野,倒也不碍眼。
但还是阻止不了命运的齿轮往前转动。
我和阿兄的矛盾摆在明面上,是始于我杀了参知政事家的独子王炎。
事件很简单,是所有戏本子里都被写烂的桥段。
一个上京赶考的秀才和青楼里的花魁私定终身,参知政事家的这位独子王炎是这
位花魁的入幕之宾。
这位花魁是个性情中人,和秀才定下婚约后就不再接客,对王炎不卑不亢的誓死
不从,惹恼了这位大公子。
于是他冷冷笑着,给老鸨黄金百两,又从东郊破庙请了数十位乞丐。
这位花魁死在被赎的当夜,尸体被一个破席子草草卷了两圈扔到了乱葬岗。
这个秀才也是个重情义的,一路告到大理寺,但可以想见官官相护,这个案子不
过草草了事。
王炎大概是看这个秀才垂死挣扎的样子好玩,像猫逗弄老鼠那样,也不打死秀
才,只将他打得半死不残的吊着一口气,让他在求告无门中一点点的体会什么叫
绝望。
直到这个秀才拦住了我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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