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我偷偷锤了几下腰,把做好的菜一一端上餐桌。
裴知行招呼了一句:
“宋晚,你去买几箱酒回来。”
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大雪却还没有停下。
如鹅毛般洋洋洒洒下着。
这是要让我自己顶雪去提几箱酒吗?
我还杵在原地,裴知行就已经和其他人落座,甚至没有给我留一个位置。
他斜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悦:
“怎么还不去?”
四周传来几个男生戏谑的声音;
“人家也没说不去啊,这不正忙着打手语呢吗?”
“说的啥啊,裴少给我们翻译一下呗,神神秘秘的。”
几年前那种自卑感再次涌上心头,还未等我打完手语,他率先别过眼:
“麻烦。”
我无措地收回手,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空了。
这个词不止一次从他口中说出来。
可是裴知行。
当初连我也嫌弃自己的时候,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出来的。
现在又为什么要亲手把我推下去呢?
我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不敢再待下去,转身拿着钥匙跑下楼。
到了便利店,我把仅剩的几箱酒买走,又急忙打车回去,把酒一箱箱地往楼上送,生怕慢了惹他不开心。
彼时屋子里的人正在热闹地玩行酒令,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我。
当我气喘吁吁把最后一箱酒搬进楼道时,身后爆竹声四起。
绚烂无比的烟火在空中炸开,流光溢彩。
结束的瞬间,楼上传来两道谈话的嗓音。
是裴知行和陆尧。
起初我并未在意,继续佝偻着身子爬楼。
“听说你家老爷子催婚催得紧,你该不会要把她带回家应付吧?”
我跟裴知行在一起的两年里,京圈人尽皆知。
所以这个她没有别人,只能是我。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剩下最后一层我没有再爬。
透过楼梯中间的缝隙,我看到裴知行掀开眼皮,笑得肆意淡然:
“开什么玩笑,你会娶个哑巴?”
“等我找到更合适的人,就让她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也是,一百块钱买来的保姆先留着玩呗。”
听到这里,我心中坚守的那道城墙终于塌了。
心酸,难过,不解,自卑。
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
我极力忍着哭意,但酸涩已经充满了眼眶。
平静过后,房内的吵闹声像是在嘲笑我:
看吧,你对他再好又能如何?
还不是个被人嘲笑的小哑巴。
手机阅读X
手机扫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