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洲殿前高中,为拒陛下赐婚,扬言心悦于我。
次日阿爹被贬,公主临门羞辱。
我与谢怀洲素未相识,却要因他一句祸水东引的话而开罪公主,惹恼陛下,坏了名声。
直到一场意外。
让我发现,他竟是受了我未婚夫的指使。
-古往今来状元登科不易,像谢怀洲这样一鸣惊人的能有几人。
不过,惊的却是他殿前回绝了当今圣上身边最为得宠的金城公主的婚事。
只一句,“臣早已属意吏部尚书家的小姐,李今纾”,便将我架在火架上烤。
次日早朝后,我阿爹被贬官罚俸。
而惨被拒婚的金城公主也气势汹汹登门,狠狠甩了我一巴掌,神情透露着鄙夷:“京城里的人都说,李尚书家的小姐是规训名门之表率,就连母后也对你赞不绝口。”
“谁能想到还未出阁就与状元郎私相授受。”
“当真是不知廉耻!”
一夜之间,外头的风言风语随着此事的发酵传得厉害。
他们说我之所以久居宅院,是因为早就珠胎暗结,就该早日绑了沉塘。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一张无形渔网,将我兜在陷阱里面。
阿爹弓着身子,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今纾啊,你和阿爹说实话,你和那个谢怀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恨得牙痒,连指甲都掐进掌心,一字一句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谢怀洲对京中肆起的流言并不在意,甚至丝毫不顾忌我的名声。
趁着时机,他叫自家小厮大摇大摆地拎着两只大雁、庚帖和聘书登门。
说是提亲,可自己都不肯亲自来拜访。
而那送来的大雁瘦小不堪,雁尾粗糙,就连身上绑着的红绸甚至都系得松松垮垮,连半分心思都没用。
我阿爹一身文人风骨,都气得站在门前破口大骂:“还不把这些东西哪来的送回哪去。”
“谢怀洲就是个畜生!”
金城公主爱慕谢怀洲,陛下又欣赏这个年轻有才气的寒门状元郎。
阿爹官至礼部尚书,却是个没有实权的,今日又遭贬斥,失了圣心。
所以阿爹就算再厌恶谢怀洲,明面上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我的婚姻事小,打了皇家脸面,连累的可是李家九族。
我绞着帕子看着那两只大雁,愣在原地,双眼通红,羞愤欲死。
阿爹已年过五旬,素来身子骨不好,几番事情砸下来,更是心血劳累。
“今纾,若不是你阿娘故去,你在祠堂守孝三年,此时早就嫁给四皇子殿下了。”
“何至于有此无妄之灾!”
看着眼前的雏雁。
我深黑的眼瞳闪动一下,左手拎过一只的脖颈,右手轻轻一拉,应声折断了它的臂膀。
“羽翼未丰、涉世不深。”
“才会觉得我李今纾是好惹的。”
-三月初四,曲江池将举办新科宴。
身为状元的谢怀洲一定会是那日的人群焦点。
阿爹本欲叫我称病,恐多生事端。
可偏偏有想看我笑话的世家女们纷纷给我递来了帖子。
“去,为什么不去?”
我阿娘生前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女官,更是替皇后娘娘挡过致命一刀。
于是二人口头约定定下了我和四皇子陆照安的亲事,这些年来陛下和陆照安也是默认这门亲事的存在。
但毕竟圣旨未下。
若我依旧沉默,不能自证,莫说陆照安,怕是京城里大好的儿郎今后都与我没了关系。
冷静下来后,我写了封信送进宫里递给被拒婚的金城公主。
情真意切表示愿意在曲江池宴那日以其婢女身份出现在人前,供她差遣玩乐,向她赔罪。
阿爹知晓后脸色几变:“虽然你阿娘在世时最是照顾她与四皇子。”
“可京中谁不知金城公主跋扈的性子,你又同她生了龃龉,如今这般低三下四地讨好她,也未必有用。”
我笑了笑,反问阿爹:“您可知那谢怀洲为何殿前拒婚?”
阿爹明白我的意思,“我朝律法规定,驸马不得在朝为官。”
“那谢怀洲同陛下说是属意于你,无非是他不愿尚公主,不想葬送自己的仕途。”
我拨弄着府中的算盘,翻看着账本,闻言一脸淡然。
“我与那谢怀洲素不相识,只要伪装身份跟在金城公主的身边,若他认不得我,自然可以借机在金城公主面前戳穿谢怀洲“心悦于我”的谎话。”
“阿娘在世时,我曾因她之故侍奉过皇后娘娘,也与她所出的金城公主打过交道,知道她虽跋扈,却最厌恶小人行径。”
“若金城知晓自己做了谢怀洲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她可不会像对待我这般轻轻放过他。”
“而且,事已至此,与其空口无凭地解释我与谢怀洲并无私情,不如让世人亲眼瞧见他是什么样的人,揣着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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