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要上台阶时,突然磕倒在地上。
她惨叫一声,面色痛苦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祁言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问她,“还好么?”
盛乔眼里已经疼出泪,断了线似的顺着白净的脸颊往下落,却仍不跟他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膝盖,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祁言黑眸盯着她看了几秒,拉开她的手,去掀她的裙摆,盛乔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哭着说:“不要!”
但还是被他强硬撩开到堪堪露出膝盖的位置。
只见膝盖上已经磕破一层皮,有血流下来,一片青紫。
她皮肤白,裙子下的腿更是**得毫无瑕疵,这些伤看上去有些可怖。
盛乔本来还在拉扯着不让他看,当看到自己的腿,眼中划过一抹害怕,瞬间像小孩一样眼泪掉得更大颗了。
祁言刚要说什么,她突然手撑着地爬起来。
他抬眸问:“你去哪儿?”
盛乔终于开口,哽咽的声音,“我房间里有药箱,我要去包一下。”
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上,咬着唇一瘸一拐,一步一停,眼泪还一颗一颗往下滚,完全一副小可怜样。
祁家从祖上就是勋贵人家,家族一直极重礼教。
不管盛乔出于什么目的躲着他,从小到大的教养,都让祁言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可怜兮兮地上楼。
他上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盛乔被吓了一跳,却紧紧咬着嘴巴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胸口看着他,像是怕惊动什么人。
祁言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清幽的香气。
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
盛乔的房间是法式的公主房,水晶吊灯,桌上的插花,铺着蓬松柔软被子的床,床上摆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往远处看是轻纱一样的窗帘。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开着,一阵微风袭来,纱帘轻轻拂动,昏暗的房间莫名有些朦胧暧昧。
祁言脚步顿住,眼中划过一抹犹豫。
直到还在忍痛的盛乔,疑惑抬眸,咬着唇含泪看他一眼,他才继续往前,将盛乔放在沙发上。
“药箱呢?”他问。
盛乔泪汪汪地在沙发上坐着,手往柜子的某一格指了下。
祁言拿过药箱打开,在她脚步蹲下。
裙摆翻上去,堆积成一团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祁言轻轻擦去她的血,棉签蘸着药水给她消毒。
刚碰上,盛乔的身体就猛然绷紧,腿往后缩,紧紧蹙着眉,颤声说:“痛。”
祁言不想浪费时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小腿给她拉回来,她瞬间害怕地呜咽一声,“你轻点。”
那样的声音......
祁言抬起漆黑的眸看她。
她瘫靠在沙发上,浓密的乌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她小脸惨白,眉头紧蹙,眼尾一抹昳丽的红让清纯的她多了几分脆弱的妩媚,她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水色弥漫,整个人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而他还强硬地抓着她的腿。
对上他的眸,她又含泪祈求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你轻一点好不好?”
祁言声音很低地“嗯”了一声,垂眸继续帮她消毒。
他手确实轻了不少,为防她再祈求。
但盛乔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整个过程一直在小声地哼哼唧唧。
终于弄好时,祁言低头,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才收拾药箱。
这时,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盛语找他的声音,“祁言。”
祁言启唇就要应声。
盛乔却突然捂住他的嘴。
柔软的带着淡淡香味的手覆在他唇上。
祁言漆黑的眼睛询问地看向她,昏暗的光线里,她与他对视,却不松手。
她似乎连呼吸都屏起来了,周围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盛语走远,她才松手。
祁言仍半蹲在她身前,问:“为什么?”
盛乔犹豫了下,小声说:“会说不清的。”
祁言没明白,“什么?”
盛乔手揪着沙发,漆黑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更小了,“姐姐会不会怀疑我们在这里偷情?”
多么荒唐的问题!
祁言失笑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盛乔咬着唇不吭声。
但祁言从盛语口中也对她有所了解。
她是早产儿,不仅从小体弱多病,一直被盛家放在一座宜居的岛上娇养着,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很少。
且还有一点只有盛家人知道。
那就是她心智不太正常。
所以祁言并没有太惊讶。
但她的身份是盛语的妹妹,和他的关系算是微妙。
他换句话问:“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他很严肃,盛乔才抿了下唇说:“你是姐姐的男人。”
祁言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不能喜欢上我的。”盛乔湿润的目光发愁地看着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我怕你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