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狗不如的老东西,老子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余枫咬着牙,一拳砸在桌上,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桌子的呜咽。
[敢欺负安澜,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兄弟的,都给我上,老子要他死得好
看!]
兄弟们纷纷看向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一样。
我忍俊不禁。
看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余枫的青梅,又不是女朋友。
[都是成年大学生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该自己决定了。你们的事,想
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不会插手的。」
余枫有些惊愕地看着我:
[江之樵,你真的不管?你不会阻拦是吗?]
阻拦?为什么要阻拦。难道,上赶着像上一世那样死无全尸吗?
上一世,同样的教室,同样的情形,我听完余枫的发言,立马就拦下了他。
目前,最需要的应该是冷静。
安澜的继父有没有罪,应该交给法律定夺,我们谁都不是判官。
但一旦杀人,余枫就定然要获罪,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的一顿说理,把所有人都说沉默了。
终于,他瞪着红红的眼睛:「好,这次不动手了。」
紧接着,余枫又动用爷爷的权势,将继父钉死在耻辱柱上。
可谁都没有想到,继父被宣判的那一天,安澜也上吊***。
自缢前,她还留下一封信,诉说着事情曝光以后对自己的冲击。
母亲的责骂、世人的眼光,让她自觉无颜活下去。
看到信后,余枫在她的棺材前坐了整整一夜。
我去开导他,因为我们已经尽力了。黑暗中,余枫忽然起身把我抱紧:
「樵,我已经失去安澜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之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我无声地落泪,没想到修成正果的还是青梅竹马。此后,他更是无微不至地给我
陪考。
可就在法考的前一天,我忽然被迷晕,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狗笼里。
身边,是一群饥肠辘辘的混混。
「余枫。]我拼命晃动栏杆,向他伸出手。
可他一转身,却将滚烫的烟头烙在了我的手心里:
[怎么样,很绝望吧?江大学霸?]
[你现在,终于能体会安澜的心情了。」
「你放心,我是不会欺负你的——你这种冷血动物,我都怕脏了我的鞋。让他们
好好陪你玩吧!]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他从始至终都恨我阻拦他去杀人。
可是,他真的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一个人,是可以随便决断他人生死的吗?
恍惚间,我的思绪又飘回现场,余枫正在眉飞色舞地布置他的计划:
「大刚,你去打听最合适的卖刀的店,要远,四周不能有监控。小海,你负责准
备所有人的帽子口罩,不能留下一点购物痕迹…….J
谈到杀人,他的心思变得兴奋又缜密。
当他终于说完后,我也悄悄按下了录音笔的停止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