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丛羽又叮嘱了她好几遍，让秀知别与生人走的太近。

秀知看着书里的剑法抓耳挠腮，连舅舅留下的蛊书都不看了，心实在痒痒，趁着夜色就溜了出来。

赶到木屋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房间亮着灯，秀知弯了弯嘴角。

“咚咚咚——”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程屹远警惕的抬头，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

打开门，却不想门口站着的正是那天的小女孩。

程屹远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开口：“你可知现在天都黑了？”

秀知讪讪的笑了笑，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想找你学学剑。”

程屹远想，这么小的小不点，剑都拿不动，就想着学剑了。

程屹远摇想到当年自己从能站着走路开始，他爹就在试着教他用柳枝为剑练习。

而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和她姜慕晴相似的眉眼，不由得心软了。

也罢。

左右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也着实无趣。

程屹远问她：“真想学？”

秀知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她可得多学点，阿娘还等着她给她撑腰的。

程屹远走到屋外，折了一根桃枝递给她，让她跟着自己练起来。

果真有师傅教，和自己像无头苍蝇般学习可真是不一样。

程屹远也惊讶她的进步，估计这孩子从小就跟着谁在学蛊的原因，对于武学方面的事情也颇有天赋。

这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

“这里，手再直一点，出剑要快！”程屹远沉声道。

秀知看着天，突然想起来，完了，她忘了，昨儿睡觉前丛羽告诉他，今天带阿娘去泡药浴，让她也跟着去泡。

昨天她困的不行，给忘了。

秀知收了手，看着程屹远：“不行了，我差点忘了，我得去看我阿娘了！改天再来找你！”

程屹远挑眉，这些天他感觉到，这小孩儿身世有点不一般，除了浑身的气度谈吐，还有就是从来不像他透漏一点关于自己的私事。

这个年纪，不应该是黏着父亲母亲才是吗？

程屹远试探的问：“你母亲不担心你天天往我这里跑吗？？”

话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对一个小女孩刨根问底这有些……

可话音刚落，他就听见秀知开口：“我阿娘只是睡着了，丛羽说她很快就醒了。”

程屹远不知怎么心一颤，又问：“你多大了？”

秀知有些生气：“我七岁了！”

她最讨厌别人觉得她矮了。

程屹远僵了，整个人像木头一样戳在原地。

“你阿娘，是叫姜慕晴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看着秀知覆着面的眉眼，伸手揭开。

脑子里面轰的一声，直愣愣的盯着她。

秀知戒备的看着他，把面纱盖上，后退了几步说：“你是谁？”

程屹远道嗓子眼似乎被什么堵了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是谁呢？

这小女孩的嘴巴鼻子，一点也不像姜慕晴。

却十足十像极了自己。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被秀知一把打掉。

秀知转身打开院门，转眼就消失了。

程屹远站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相处了自己多天的小女孩，居然会是他的孩子。

她明明看起来只有五六岁，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女孩口中的睡着了的阿娘，会是她吗？

程屹远伸出手吹响哨子，有人从暗处出，跪在他面前。

“跟着，小心行事！”

程屹远的声音有些战栗，会不会，她，其实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