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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骆沧修很生气,有种一直被人蒙在鼓里的憋闷及......背叛?
他抿了抿薄唇,对,就是背叛。
哪怕他要跟她离婚,也是离得坦坦荡荡,怎么到她这里就遮遮掩掩?
他紧盯着她不施粉黛的面容,那双本该盛满星光的眼眸只在看到照片时有一瞬的波动,波动过后又如同一滩死水,平静得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错了。
骆沧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次质问:“宋以菱,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以菱古怪地瞥了眼他,“我说话了?”
男人一噎。
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她甚至觉得可笑,懒得搭理他。但转念一想,别人步步紧逼厉声质问,她凭什么退缩?
退一步乳腺增生,她的增生也是增生。
宋以菱淡然直言:“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和他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能干什么?隔空受精?”
言语过于直白,听得骆沧修瞬间黑了脸,“宋以菱你知不知羞......”
“比起受精,你们演唱会上都接吻了,概率应该更大吧?”宋以菱恍然大悟,“你这么着急和我离婚,该不会是她怀了吧?”
“乔闫司是我和舒曼的童年回忆,我们都是听他的歌长大的,她只是在偶像的演唱会上有些激动了。”
男人眉宇萦着不悦,为数不多的耐心让他解释,“我和舒曼,是干净的。”
他没碰过陆舒曼?
倒是稀奇了。
宋以菱诚心发问:“你是纯爱战士吗?”
从大学就放在心里的白月光,十年过去了,和她的婚姻一样都毫无进展。
她又悟了,“或者,你有生理障碍?”
“宋以菱!”
他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想着跟她解释,言辞犀利不饶人,他有些怀念五年婚姻中那个温柔乖巧,只会围着他转的女人了。
骆沧修气闷地仰靠在沙发上,一手挡住眼睛,另一手随意搭在沙发靠垫,放着宋以菱照片的屏幕亮的刺眼。
有脾气时想发作就发作,理亏了、说不过了就偃旗息鼓?
做梦。
“骆沧修,你有空去医院测一下视力和智商。”
她眼里满是嘲讽,“站在台上是偶像,是童年的回忆,换身衣服坐在咖啡店里就不认识了?”
宋以菱又双叒悟了,“合着是假粉丝啊。”
她模仿着演唱会现场歌迷的模样,喊着:“啊啊啊我就是听他的歌长大的,你们也跟着啊对对对我也是听着他的歌长大的!”
末了,她总结:“人到中年又瞎又蠢,难为陆舒曼得跟你绑在一起。”
骆爷爷的产业交到他的手里,她很担心。
骆沧修:......
拳头硬了,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得肝疼头晕,还是他娶回家的!
“宋以菱,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憋了半天,如刃的眉峰蹙起,锐利的黑眸里满是怒意,寒光冷厉。
一天没吃饭,倒是被气饱了。
“故意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是打算明天借口起不来床不去民政局?”
“脑子不好使,臆想倒是不少。”
骆沧修:......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宋以菱遗憾起身伸了个懒腰,“气死你明天直接火葬场,继承你所有遗产,多好。”
宋以菱摇头,感叹到,“可惜了。”
骆沧修:?
“宋以菱!”
宋以菱却已经上楼关门落锁,美滋滋地享受大床的柔软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骆沧修脑海里回荡着宋以菱的话。
站在台上是偶像,是童年的回忆,换身衣服坐在咖啡店里就不认识了。
他兀地笑了。
难怪她也在演唱会现场,原来他们童年有一样的喜好。
骆沧修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丝丝喜悦在心头荡开,高兴的没有缘由,但就是高兴。
追星好,追星总比婚内出轨好。
......
次日清晨。
宋以菱起了个大早,化好妆,穿上衣柜里结婚后就没穿过的无袖连衣裙,裙子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高定,紧密贴合她的身材曲线,腰间两侧各有两个开口图案,做工精美又独特。
黑长卷发随意披着肩上,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孤傲。
她拎着高跟鞋走下楼,目光锁定在沙发上蜷缩一团的男人身上,顺手抄起一侧抱枕朝他砸去。
对上骆沧修迷茫又恹恹的视线,她不为所动,清冷提醒:“故意缩在这里浪费时间,是打算借口生病起不来床不去民政局?”
熟悉的话,熟悉的语气。
但说话的对象变了。
骆沧修的意识回笼,脸色很是难看,他对她说的话这么刺耳吗?也难怪她对自己没有好脸色。
“等,等下。”嗓音沙哑如公鸭,他咳了几声,头脑昏昏沉沉,扶着墙去了洗手间。
宋以菱搓搓胳膊,走到墙边录入指纹,打开空调面板看着“空调温度16°,室内温度18°”的显示,掏出手机给管家发送消息:
干得漂亮,本月奖金翻倍。
......
民政局。
宋以菱穿着华丽,端坐在椅子上翻看协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富家小姐,再反观她身边坐着的男人。
凌乱的衬衫和头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还没痊愈,脸色惨白又吓人,眼里布满的红色血丝加上他萎靡不振的消瘦模样。
与昨天判若两人。
“两位确定要离婚?”工作人员一边审核资料,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骆沧修,“说一下离婚的原因。”
宋以菱:“感情破裂。”
骆沧修:“破......咳咳咳,裂。”
工作人员在他咳嗽的时候嫌弃地用文件挡住自己,“骆先生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昨晚太放纵,今天就遭报应了。”宋以菱‘好心’解释道,“所以男人不能惯着,自食其果是最好的报应。”
骆沧修瞪了她一眼,病弱的警告如同笑话。
两人的交流不多,离婚的人大多如此,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却越听越不对劲。
“离婚冷静期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们再来一趟就能拿离婚证,但先请你们配合调查。”
警察从一旁走出,停在骆沧修面前。
“我们怀疑你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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