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熙赶紧捂住他的嘴,眼睛仅仅的盯着外面的两个弟子。
嘴上面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萧景轩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闻到了她身上带着淡淡的中草药的香气,而且,因为紧张,沈南熙刚才是整个人直接扑过来的。
所以两个人只是挨的极近,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胸口上面的柔软。
萧景轩身体往后弓了弓,谁知,他才刚刚有动静,沈南熙就跟着过来,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别乱动!
谷口,另外一个人竖起耳朵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漫不经心的开口,“什么声音也没有,可能是风声吧。”
“是吗?”那个人琢磨了一下,也没有在听到声音,也就作罢。
看到两个人又回到了谷口,沈南熙这才松开萧景轩,颇为嫌弃的瞪着他,“真不知道带着你究竟是一个助力,还是一个累赘。”
鉴于刚才的事情,萧景轩自知理亏,垂着头等着她继续训。
想他堂堂轩王,在朝堂上不说只手遮天,但是也是颇享美誉,算得上是是为国为民的一个好王爷,怎么说也不至于是一个累赘。
但是,看着沈南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彰显着气愤,他默默闭了嘴: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沈南熙看他这似乎是垂头丧气的样子,突然顿住。
他堂堂一个王爷,何顾在这里受她一个小医师的气?
心里这么想着她,竟然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愣了。
沈南熙既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如此轻率的就问这个问题,这么问,就像她对他还抱着希望一样。
但是微微加快的心跳,又让她不得不羞耻的承认,尽管他以前那么的残忍,她心中竟然还抱有点意思的期待。
萧景轩沉默,如果他说他是想要补偿她,她会信吗?
沈南熙垂在下面的双手忍不住握紧,就连呼吸都变了。
萧景轩喉咙滚动一下,艰难的开口,“因为我的王妃,我对她有许许多多的对不起,我不应该不信她……”
沈南熙鼻尖微酸,喉咙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堵的她说不出话来。
心里面一直以来的那把枷锁,仿佛被打开了。
面纱下,沈南熙眼角泪水不自觉滚落,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转过身假装收拾东西,让自己背对着他。
原来,她不是因为宋惜芷进府而怨恨,也不是因为萧景轩在她危险的时候不在而苦涩。
她自始至终想要的,一直都是他信她!Лимоннаяотделка
如果那时候他能够说一声他信她,即使再艰难,她也会咬着牙活下去,只是,一切没有如果。
泪水留着又急又凶,她颤着声音,“逝者如斯夫,王爷还是往前看吧。”
萧景轩颓废的低下了头,嘴角溢出来一个苦涩的微笑。
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沈南熙滴落在地上的泪水。
沈南熙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将包裹背起来的时候擦了一把眼泪。
萧景轩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气息,沈南熙忽然感觉自己之前的执着,也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她淡淡开口,“走吧。”
萧景轩忽然感觉她浑身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风鼓起她的衣衫,群袂飘飞,好像九天仙女,下一瞬间就会随风而飞一样。
他心里忽然有一些慌乱,他又急又慌的唤了一声,“姑娘——”
“怎么了?”沈南熙疑惑。
萧景轩悬着的心像是有了安放的地方,忽然感觉有了寄托他裂开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叫一叫你。”
沈南熙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谷口的弟子,找准时机,借着一把风,把药粉洒了出去。
两个人前脚刚出谷,锦秋出去一趟发现两人不见了,下意识的便认为萧景轩把自家小姐强行带走了。
锦秋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药老那里。
结果药老听了之后只是微微摇摇头,又跑过去捣鼓自己的药草去了。
锦秋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等着药老快来降温,结果药老却一点都不作为。
锦秋的声调忍不住拔高,“谷主,谷主,小姐不见了!不见了!你有没有听到?”
药老掏了掏耳朵,“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锦秋去了一把上前夺过他手里面的药杵。
“哎呀呀,你个小丫头,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这个东西可耽搁不得。”药老惊叫一声,立马就跳起来,就想要把东西夺过来。
锦秋一边躲闪一边商量,“谷主,你现在让他们给我放行,我要出去找小姐。”
“放行?”药老眉毛胡子一竖,立马摇头,“不行不行,谷里人无事不能外出,我可不能为你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