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良走进办公室，首先想到问司楚楚。

整个一队里，只有白昀桧和司楚楚是在毕业后立刻进入特搜处，而且是直接进入特搜一队。白昀桧带着庄伯勋在审讯，司楚楚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高科技玩意儿。

“楚楚，我刚刚从门口过，听见有个同事的名字，但我好像不记得有这个人。”褚修良开口很委婉。

司楚楚立刻停下自己手头的工作，转过身看向褚修良，“您说。”

“叫周展。”褚修良确定自己没有说错这个名字。

因为他看见了司楚楚一瞬间十分错愕的表情。

褚修良脸上原本的笑脸也落了，他静静地等着司楚楚告诉自己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他是舒夏翊的什么人。”

褚修良声音低沉，定定地注视着司楚楚，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躲开了自己的视线，脸色愈发阴沉。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满是打量，似乎在揣测司楚楚能给自己编出什么谎话。

虽然他认为自己能猜出这个周展是什么人。

舒夏翊跟自己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尽管已经认可自己的实力，但依然没有松口承认两个人的搭档关系。她的说辞是因为舒寒的死而不喜欢猫科变种人。

但褚修良也不是傻子，任谁都能看出只要在舒夏翊面前提起搭档，她那一副要炸毛的样子。褚修良能从她的话语中察觉到，她不愿意接受的不是一个猫科变种人，而是一个属于她的搭档。

司楚楚被问到这个问题，干干地张了张嘴，没办法给褚修良一个准确的回答。

“褚队……听我一ʝʂɠ句劝，别提这个名字。这不是特搜处能随便提起来的名字。”司楚楚非常谨慎，连声音都变小了不少。

褚修良盯着司楚楚的眼睛，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眼里闪着锐利的光，歪着头打量司楚楚每一寸脸部肌肉的运动，语气很轻松，却很自信，“周展……是舒夏翊的上一任搭档，对吧。”

他继续追问，司楚楚却不敢继续说，索性直接强调重点，她不住地警告褚修良，“褚队，要是别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周展这个名字，真的不能提，他的事情也不能说。特别是在舒队面前，你别找不痛快。”

褚修良很不喜欢她这番说辞，他眉头紧皱，想要继续问的时候，庄伯勋和白昀桧回来了。两个人正说着刚刚结束的审讯到底有多离谱，看起来案件进展很顺利。

庄伯勋跟在白昀桧身后进办公室，视线刚投向司楚楚的位置，就敏锐地察觉到司楚楚和褚修良的对话似乎有些不美好，挪了两步到司楚楚身后。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庄伯勋的手搭在司楚楚的椅背上，表情带着好奇，又有些不安。

褚修良说过自己脾气不好，但谁都没见过他发火。氛围这么沉重，庄伯勋有些担心是不是司楚楚的什么工作没做好，惹得褚修良生气了。

司楚楚连忙摆手，示意庄伯勋不要问下去。褚修良冷冷地扫了一眼司楚楚和庄伯勋，扭过头看正在整理桌面文件的白昀桧。

“昀哥，舒夏翊的上一任搭档，周展，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修良问出这句话的瞬间，白昀桧脸色一僵，看向褚修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

白昀桧眼里的不信任快要溢出来了，他在担心褚修良会伤害到舒夏翊一样，防备着他。

“没什么事儿啊。”白昀桧歪了歪头，语气轻松，装出衣服没事儿人的样子，“为什么这么问？”

褚修良的大拇指向后翘着，指了指身后的司楚楚，眼神里明显是不信任，他已经准备把这件事情扒个底朝天，“真没什么事儿，为什么楚楚不敢告诉我。”

白昀桧的眼神望向司楚楚，她一脸紧张，心虚地低下头，庄伯勋也抿着嘴唇，躲开了白昀桧的视线。

“他现在在哪儿？”

虽然褚修良已经大概有一个猜测了，但他还是不死心。

白昀桧整理桌面，语气平淡，“他死了。关于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

“为什么我不能多问？我是一队的副队长，是舒夏翊的搭档。”褚修良觉得这一幕很滑稽，他很错愕，后退了一步，退出了白昀桧他们三个的圈子中，不住点头看向他们三个人，“你们都不告诉我这件事情。他的死不简单。”

白昀桧刚准备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下，他试图安抚褚修良的情绪，“褚修良，你冷静一下。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我想象什么了？”褚修良觉得好笑，“如果他是牺牲，你应该说他牺牲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褚修良觉得崩溃，他迫切想要知道为什么舒夏翊一直不愿意接纳自己。

猫科强烈的好奇心和多次被拒绝的不爽**一瞬间压在褚修良的身上，他想要知道舒夏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她留下这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白昀桧见褚修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知道就算隐瞒，也没有用，索性把话说开。

“没错，周展不是牺牲的。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事情，但你要相信她的为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褚修良盯着白昀桧，面无表情，似乎什么内容都是他预想之中的。

这是审讯时惯用的伎俩，越是什么都不知道，越要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见褚修良这副表情，白昀桧立刻意识到其实褚修良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罢了。随后，白昀桧盯着褚修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张扬着猫科自我中心自私自利的模样，白昀桧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化为灰烬，因为被诓出话而气得脸都抽搐起来。

他不想用舒夏翊的伤疤满足褚修良无用的好奇心，狠狠瞪了褚修良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来周展的死不仅和舒夏翊有关，还和他白昀桧有关系。”褚修良盯着办公室的大门，非常确信。

在自己正式来到一组之前，一些重案大案都是白昀桧作为舒夏翊的临时搭档。舒夏翊和白昀桧的关系也并不僵硬，甚至私交来往也不少。褚修良思索着，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扭过身看向了庄伯勋和司楚楚。

三个人彼此对视的瞬间，庄伯勋和司楚楚都躲开了褚修良的视线。

不和猫科动物对视，这是和猫科动物相处的第一原则。

“所以说，周展，到底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