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跑的好快，那个灯的颜色老变来变去，我分不清什么时候过马路。”

“栖则，以后我会慢慢学会的，你别担心，我不是不想回来。”

少年沉默着，只等她说完，才轻笑一声，嗓音沉缓：“嗯，我们公主还不敢一个人过马路，我知道了。”

“你在嘲笑我!”

“不是嘲笑。”李栖则摸摸她的头发。

不是嘲笑，是心疼。

不知道护她的人都死了之后，她一个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要慢慢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

虞嘉元继续试探着问：“那……你以后会喜欢其他女孩吗?”

“说不准。”

“……”虞嘉元有点生气，指尖捏着叉子柄，慢慢发白，“不想理你了。”

李栖则伸手去戳女孩气鼓鼓的脸颊：“干什么?你气什么?”

他好心情的笑：“骗你的，不喜欢。”

“为什么?”

少年往前凑，眉眼一下子逼近，隐约闪着笑意：“因为……养公主太费钱了，只能养一个。”

——

虞江临再回来时，屋里的气氛更微妙了。

自家妹妹跟个傻子似的，盯着李栖则笑，后者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

他就看不惯李栖则接近他妹。

破坏气氛地冲进去：“现在该走了吧?”

不等虞嘉元反应，就要拉着她回去。

虞嘉元都没来得及带上没吃完的那份小蛋糕，只留下一句：“栖则再见，易哥哥再见。”

兄妹俩磕磕绊绊，消失在无尽夜色中。

易谭声模仿虞嘉元的音调：“栖~则~再~见。”

被人踹了一脚，笑着骂：“快滚吧你。”

空荡的屋子此时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着的钟摆还在滴滴地转着，发出轻微的机械齿轮声。

五根毛摇摇尾巴，回到自己小窝里，蜷缩成一团，厚实的旧衣服铺在上面，是独属于它一狗的温暖。

李栖则视线挪回桌面上女孩刚才坐的位置，一块蛋糕还剩下些碎块，正巧在灯光的下面，照的明亮。

三两下将剩下的解决完，甜腻劲直卡嗓子，他喝了口水，将那股感觉冲淡。

皱着眉把纸盒子扔进垃圾桶。

腻死个人，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的。

她竟然那么喜欢。

再上学时，虞嘉元又听到了新的消息。

高二八班新转来个女生，清纯的要命，转学第一天就让虞江临为她和九班的卢川祁打了一架。

那场面，壮观的没眼看，听说当时课间，班里同学都没拉住，虞江临举着凳子就往卢川祁身上砸，两人厮打在一起。

虞江临把对方脑袋砸出了血，被学校请家长了。

虞嘉元得知这个消息时，慌不择路地往高二年级办公室冲。

门一推开，屋里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罪魁祸首”虞江临梗着脖子站在办公桌前，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赤裸裸地写着“我没错。”

左边沙发上，虞宏翘着腿镇静地坐着，年级主任正详细地说明情况。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站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她背对着门口，不知怎么，背影竟然有几分眼熟。

众人一同看来，虞嘉元灵光一现，喊了声哥哥，就溜到虞江临身边。

再抬眼时，瞥到那女生的样貌，袖子都被她捏变形，心里的恨意不断翻腾着。

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和千年前一模一样。

她当时就是受了这副容貌的欺骗，才将她带回王宫，最后，却害了所有人。

这一次，她休想再接近哥哥!

虞嘉元竭力克制情绪，指尖嵌入掌心，留下几道印子。

年级主任提议让虞江临去医院和卢川祁道歉，被他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