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行驶12个小时后抵达沪市。

下了火车。

看着繁华的沪市，方禾婉目光新奇中带着诧异。

马路中央的有轨电车缓缓驶动，街边路上的人都穿着时髦。

沪市跟首都的繁荣是不一样的。

算起来。

活了三世，这却是方禾婉第一次来沪市。

放在前两世，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有一天还能来沪市看看。

“你要是喜欢沪市，之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

身旁的林序维看出她眼里的欣喜，温声跟她说。

然而听见这话的方禾婉眼神滞愣片刻，脑子里却记起昨天月台上周谦晋拄着拐杖来送自己的身影。

她安静几秒，摇头：“不用，以后想来有的是机会的，我比完赛还是早点回去吧。”

林序维何其聪明，在她迟疑的这几秒里，已经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想法。

他问：“是为了你……先生？”

她先生。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她称呼周谦晋。

方禾婉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她没有否认：“嗯，想早些回去看看他。”

腿伤要是没处理好，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总归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听见方禾婉这么说，林序维眸色微转，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这次沪市全国奥数竞赛很盛大。

主办方也特意为每位参赛选手准备了入住酒店。

坐了长时间的火车。

方禾婉到了房间已经累得很，但她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打听了下这里最近的电话局。

然后便马不停蹄去了电话局拨去长途电话。

拨通后，她提的是周母的名字。

周谦晋如今腿脚不便，她没想他接电话，她只想跟家里报个平安，再问问周谦晋的伤势。

就这么等了半天后。

电话那头传来滋啦声，方禾婉一声‘妈’已经在嘴边了。

然后她听见耳边响起周谦晋低沉的嗓音：“方禾婉，你到沪市了吗？”

这个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察觉到，周谦晋似乎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喊她。

“方禾婉？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周谦晋疑惑问她。

方禾婉回过神来，这才忙说：“在的，我到沪市了。”

“那就好。”周谦晋笑着。

方禾婉有些担心：“怎么是你来接电话？你的腿不能乱走的，卫生所离电话局可有一段距离。”

“我没事的，你的电话我怎么都要接的。”

周谦晋说最后一句话时尾音上扬，莫名叫人听了心里害臊。

方禾婉忍不住骂他：“油腔滑调。”

“对自己媳妇儿怎么能是油腔滑调？我是真心的。”

周谦晋轻哼着。

她一时无言，周谦晋现在的嘴皮子她是一点儿都争不过。

只好换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些日常话。

临挂电话时，方禾婉又想起来才告诉他：“哦对了，我比完赛可能要晚一天才会回去。”

“怎么了？”

“林院长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位说是什么数学家。”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周谦晋笑道：“行，那你就去吧，在学习上，林院长总不能害你的。”

“其他时候林院长也不会害我的。”

方禾婉认林序维做偶像，不容任何人说一点不好。

周谦晋哼哼一声，没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

方禾婉回了酒店，很奇怪，好像跟周谦晋打完电话后，她身上的疲惫也消除很多。

在酒店适应了三天后。

很快就到了沪市全国奥数竞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