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

我的任务是杀了荣峥，在最快要成功时候，我却放弃了。

最终，我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一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我与几人眼神示意开始行动。

一把利刃适时地抵上我的脖子，其余几人擒住我的双臂：“快拿出钱，还能饶你一命。”

我奋力大呼：“来人啊！救命！”

预料之中的马蹄声终于应声赶来，为首的人下马，持刀的歹徒开始纷纷逃窜。他向我走来，

这时药效发挥了作用，任谁都以为我是惊吓过度，晕倒在地上。

却没有注意到我晕倒前嘴角一抹狡黠的笑。

醒来时，我发现已经身军中处营帐，外面的夜风呼啸而过，屋内的火焰跳跃着，而营帐中并无一人。我起身走出营帐，守卫营帐的侍从见我开口道，“姑娘，将军已经在主营帐中等候你多时了。”

在士兵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主营帐。

主营帐中的书案上有一人身姿挺拔秀颁，并没有着戎装而是一身深蓝色素衣，其中绣着道道魍纹，浑身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抬起脸来，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直直射过来，在这样的眼睛下，似乎所有的秘密都无可遁形，这个人想必就是荣峥了。

荣峥，大夏身居高位的将军，年纪轻轻就已经战功赫赫，在朝中也受权臣排挤，大约也是功高震主，故皇帝排他常年驻守在漠北苦寒之地。

我想到了密信上的任务，收集荣峥的过失，如果搜集不到，必要时，诛杀之。

“姑娘身体可有不适，因为姑娘昏倒所以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军营之中了，还希望姑娘不要介意。”这个人开口倒是带着温和，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民女身体已无大碍，多谢大人相救。”

荣峥依旧笔走龙蛇：“军营之中环境恶劣，且军营中都是男流之辈，不是姑娘可以待的地方。”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我内心不屑道，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谁愿意来这里。

但我还是掩面，做出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之状：“大人有所不知，民女如今实在无处可去，父母要带我南下去投奔家里的一个远方亲戚。在途中遇到流民和父母走散，远方亲戚具体在何方我也无从得知，而我被一群歹徒逼迫，幸而遇到大人才捡回一条命。大人的救命之恩无可回报，唯有今生当牛做马，我愿意留在军营侍奉大人。”

荣峥终于抬起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是云淡风轻，挑眉看着我，说：“我并不需要姑娘当牛作马，救姑娘只是举手之劳，姑娘可以暂时留在这，我会派人尽力为你打探你父母的消息。”

走出营帐，我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来军营中的几天，荣峥都早出晚归，我在军营中并不能经常见到荣峥，而我每次在军中，经过我多日的观察，但是赏罚分明，整个营帐中上下齐心，所以固若金汤。兵法中有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而我的任务进度需要加快，我哪里还有父母还可以寻找，不然我的身份迟早暴露。

这天趁着荣峥召集副将开会，我巧施计策就偷偷溜进了他的主营帐之中。我赶紧翻阅重要的文书，但是书案中都是一些兵法之类的书，并没有任何对我有价值的东西。就在我要逃之夭夭的时候，结果外面传来了荣峥和他的副将的声音。顷刻之间，我慌乱大作，不会这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只能站在营帐进入之处，像刚到这里一样。

荣峥和副将已经进来，宋副将看见我：“你怎么擅闯将军的营帐！”

我扑通一声跪下，急中生智道：“民女找将军是有事而来，民女不懂军中的规矩，还望将军见谅。”

荣峥一副我就看着你编的表情：“什么事情？”

“民女想找将军来教我功夫。”这个理由比较合理，荣峥也一定没有空真的教我。

一旁的宋副将：“将军不要信她的鬼话！”

我内心愤愤到：宋副将，你不说话会死啊。

“哦？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这个，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什么，还需要理由？！

“自保，可以吗？民女不想时刻仰仗别人，就像上次大人救民女一样，那种感觉就像在干涸沙漠要渴死的人看到水源，可是如果有一天没有将军，没有一个任何可以救我民女的人，民女就只能自救。”

“可以，我不轻易教人，所以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宋副将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开始。”

我感觉自己好像进了火坑，而荣峥对我的话似乎也半信半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二

这天一大早，宋副将就通知我，我的训练从今天就开始了。

荣峥已经在等我了：“十八般武艺，剑术是其中较为容易的功夫，我将青萍剑传授给你，你习得之后每天勤加操练，虽不能飞檐走壁，但也能强身健体，用来自保绰绰有余。”

说完他拿起一把剑，同时随手扔给我一把，“跟着我来学，剑之所以为君子，讲究的就是一击毙命，不费力气。首先握剑的姿势，手的虎口顶在剑格处，大拇指和食指发力，其他三指和手腕放松。”

我拿起一把剑，感觉并不习惯，似有千斤重。荣峥见状，欲言又止，我估计他是想训斥我发现我不是他的士兵，只好亲手纠正我的姿势。荣峥的大手布满了老茧，握着我的手难免有些发痒。一股不太熟悉的男性的气味包裹着我，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分心。

“专心一点，看我的手势。在他的一遍遍纠正下，我终于了掌握了正确的握剑姿势。

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强度的练习，每天的练剑让我回到营帐之中都累成了一摊泥，宋副将看见我，总是笑着打趣，“你就知足吧，将军还能在百忙之中耐心教你，要是换做将士练不好早就受罚了。”

我想了想，荣峥虽然总是一脸严肃，但是教我却认真负责。练剑虽然只是一个借口，可是看荣峥还抽空教我，我也不好辜负他。

从此，我勤奋习剑，这天，我在练习招式，荣峥过来看我练习情况。“第一式，迎风挥扇，第二式，金花落地……六十二猛虎扶涯，六十三，收式。”

“我练成了！我练成了！”我随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兴奋地奔向荣峥。

这时，荣峥神色有点不自然的潮红，说：“你虽然练成了，但是剑法还需要勤加练习，融会贯通，军总还有要务还需要我去处理。

我嘀咕道，真是奇怪，没有空还来看我。

更奇怪的是，在我习得剑之后，就很少看见荣峥了。

再次看见荣峥是因为公主。

“荣哥哥，我来看你了。”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向我们款款步来，身着红色绣满精美凤鸟花纹的同踞长袍，两边的如意兴步摇点缀满了松绿宝石，整个人光彩照人。来人正是皇上最得宠的平城公主，曾听说平城公主与荣峥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荣哥哥，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父王不允许，我求了父王才偷偷的溜过来。”

荣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公主还是尽早回去，关外天气恶劣，食物缺乏，公主还是尽快回京为好。我在心里暗觉得荣峥真是一个呆头鹅。居然就冷冰冰拒绝了公主。

“我可是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才到这里，怎么要休整几天才能回去。”

公主眼波一转，瞥见我说，她是谁？“回公主，民女偶遇山贼被荣将军所救，因为和家人走散，所以暂居在军营之中。”公主只是若有所思看着我，并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晚上不久，公主身边的侍女就传唤我。

我来到公主的营帐之中，此时公主漫不精心地剥着石榴，红色如鲜血一般的石榴籽映衬着公主那双晶莹剔透的芊芊玉手，她开口却是一股凌厉：“军中食物匮乏，不是干巴巴的炊饼就是寡淡的菜粥，本宫可受不了，你去给本宫抓上一些野味。而恐怕公主的想吃野味是假，故意刁难是真。宋副将开口劝阻“公主，你不如派末将去，阿芜姑娘并不熟悉附近的地形，可能会出意外。”

“本宫的命令，你也要忤逆吗？”

“民女这就去。”然而，公主的命令正和我意，一直发愁如何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军营之中，这无疑是一个好机会，在打猎的路中出点意外，这样他们也不好赶我走了。

我漫无目的的在附近的小丘陵一带游荡，一只兔子也没有见到。我站在一个斜坡上，没有站稳脚下一滑我翻滚了下去，感觉到带刺的灌木狠狠贯穿了我的腿，我只是想找个机会留在军中，而不是要自己命丧于此啊，这代价实在惨重。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感觉袭来，我总究是抵挡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