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挑婚纱时，我选了曳地鱼尾裙。

珍珠色的鱼尾裙上身，店员纷纷夸奖：

「真的很适合您。」

周时繁也面露惊艳，骄傲道：

「我家蓁蓁果然是最美的新娘。」

店员大着胆子开玩笑：「想必您先生已经迫不及待想揽着您进行仪式了！」

周时繁给我递来一杯水，温柔的目光久久停驻在我身上。

「是啊，我做梦都想快进到她完全属于我的那一刻。」

他专注的凝视饱含情意，我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儿。

有些同样来看婚纱的女孩，艳羡又不满地用目光谴责自己身后的男人。

店员们都感叹：「见过这么多对新人，像您和您爱人这样相爱的真不多见。」

「是吗？」我笑了笑。

「是啊。不瞒您说，干我们这行，对眼力的要求很高，您先生一看就非常爱您。」

我不置可否，转头问周时繁：「那就这件吧？我还挺满意的。」

他沉吟片刻，又拿了一件淡粉色的蓬蓬裙过来。

「试试这个怎么样？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希望自己能一身粉色，像一枝小玫瑰一样嫁给爱人。」

说话时，他眉眼舒展，声音暗藏雀跃，好像有时光从那里偷偷溜过。

「你记错了吧？」我佯装生气，「我又不是青春期的小女生了，粉色裙子多羞耻呀。」

他愣了一下，「啊……嗯，也对。」

却没有把粉色蓬蓬裙放回去。

他去结账，我盯着两件被包好的婚纱，笑容不再。

「妹子，别气啦。」旁边一个姐姐劝慰我，「不就是多买一件嘛，男人有时候是有点自己的固执在身上的。就算你不喜欢，多一件婚纱还不好？总比我家那个嫌贵又吆五喝六的货色强。」

「两件婚纱，是没有什么不好。」我喃喃地说。

——如果两件都属于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