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莞昔赶忙要去捡,顾迟平却快她一步。
“那是我的,还给我!”她急忙就去抢,就怕顾迟平知道小册子里的内容,会误会她什么。
顾迟平抬起胳膊,将那册子举得很高,她拿不到,只能去抓他的胳膊。
“别看,快把它还我!”
“这么紧张?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见她如此着急,顾迟平便越发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于是当着她的面,在她够不到的高度,将那本册子给翻开了。
谢莞昔顿觉不妙,尖叫起来,“啊啊啊!顾迟平,你这**,我都说了不许看,闭眼,你给我闭眼!!”
顾迟平正好就翻到了精彩的一页,瞬间面色一凛,整个人石化当场一般,一动不动。
谢莞昔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捂着脸就想跑。
胳膊处突然传来一道猛力,将她给拽了回去。
顾迟平单手环住她的腰,狭长深邃的眸中凸显出几分耐人寻味的讳莫如深。
“谁给你的?”
谢莞昔赶忙解释:“是我娘!我娘硬塞给我的,我都说了我不要,她偏不听,顾迟平,你快把它还我……羞死人了!”
她羞赧十足,趁机伸手,想要将那小册子给抢下来。
“你要回去做什么?”顾迟平将手一晃,摆明了不想还给她。
“我,我当然是……”她憋了半天,脑子一热,突然就来了句,“当然是拿来学习的了。”
趁着顾迟平愣神的刹那,她这才顺利将小册子给夺了回来。
可她这才一转身,又被顾迟平连人带册子给堵在了墙角。
在他臂弯之下,她无处可逃,像只被困的小兔子,有些无助。
“夫君,你……”
顾迟平俯首在她耳畔低语:“这种东西一个人学习没什么效果,既然爱妃想学,本王陪你,遇到不懂的本王可以教你。”
“不,不用了!”谢莞昔吓得浑身一哆嗦,伸手推开顾迟平。
她慌慌张张,眼神闪躲,“夫君,夜深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见谢莞昔落荒而逃,顾迟平那殷红的薄唇扬起了一抹勾惑十足的笑意。
到了内室,谢莞昔直接往床上一躺,准备就这么入睡。
想到顾迟平也在,又坐起身。
掀开帐幔往外看,见顾迟平正熟练地在柜子里找被褥,而后将其铺在地上。
在王府,他们就是像这样,一个睡床,一个睡地铺。
顾迟平玩笑归玩笑,但也有自己的原则。
但是他此刻的君子行为,在谢莞昔看来非常多余。
“夫君,地上凉,还是到床上来睡吧。”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们是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么。
顾迟平却是头也不抬地回了句,“本王习惯睡地上。”
他刚说完,刚收拾完的地铺上突然就多了个人。
“那我也要睡地上。”谢莞昔像只乌龟似的趴在被褥上,仰起头来,笑嘻嘻地看着目光微怔的顾迟平。
“胡闹什么,上去睡。”他避开她粲然的目光,回应得冷酷无情。
“不嘛,夫唱妇随,夫君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顾迟平显得很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地上凉,你一个女子睡不得。”
“夫君抱着我就不凉了吧。”谢莞昔直接往上面一躺,决定就要缠着他。
面对这般固执的媳妇儿,顾迟平也只能败下阵来。
他将她强行抱起来,放回到床上,“听话,上去睡。”
即便谢莞昔坚持要跟顾迟平一起睡,但他就是不让,
不只是因为地上凉,怕她受了寒,另外也是怕他自己克制不住。
他向来冷静自持,唯独对着谢莞昔,感觉尤其强烈。
光是跟她睡在一间房就已经很受折磨,要是跟她睡在一块儿,那简直就像是在受刑。
如同一个饥饿的人,面前有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却只能看,吃不得。
谢莞昔不明白顾迟平此刻有多么受折磨,她想的很简单,夫妻二人睡在一块儿,不一定必是为了行夫妻之礼,也可以交流交流感情嘛。
可他既然这样拒绝,她就只能半夜偷偷想办法溜过去了。
隔着朦胧的帐幔,谢莞昔想起母亲对她说的话,便忍不住发问。
“夫君,你想要孩子吗?”
顾迟平瞳孔微缩,“你问这做什么。”
“因为母凭子贵啊,我在想,万一我生不出孩子,夫君你会不会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到时候那些女人母凭子贵威胁到我的王妃之位,我就……”
“谢莞昔,你够了!本王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顾迟平感觉自己在做无畏的解释。
他要是能够跟别的女人生,那为何非得挖空了心思把她娶进门。
娶她,不就是因为非她不可,除了她以外没有兴致么。
谢莞昔抓着他说话的逻辑,脱口而出地追问:“那夫君会跟我生孩子吗?”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帐幔外的顾迟平。
“你觉得现在聊这事儿合适么。”顾迟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不答反问道。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得想要,偏偏谢莞昔那个蠢女人不断地在挑火。
谢莞昔打了个哈欠,渐渐感觉困了,便没有再缠着顾迟平说话。
不一会儿,她呼吸浅浅,安入梦中。
次日,丞相夫人起了个大早,就想要亲自过来看看女儿和女婿昨晚睡得如何。
听到叩门声,睡梦中的谢莞昔一个激灵就醒了。
她一骨碌翻身坐起,“谁啊?”
“王妃,是夫人。”婢女秋霜在门外提醒。
一听是母亲过来查房,谢莞昔赶忙下了床,将在地铺上睡着的顾迟平推了几下。
“夫君、夫君,快醒醒,我娘来了,赶快起来把被褥收一收。”
顾迟平其实一早就醒了,看到谢莞昔这般慌张,故意不配合。
“着什么急,她难不成还能硬闯进来么。”
“总之你快点起来,别让我娘误会了。”谢莞昔拉着他的胳膊,要将他给拽起来。
然后顾迟平却反手一拽,将她拽到了怀中。
而后紧贴着她娇俏可人的脸,喑哑着声儿问:“误会什么?”
“当然是误会我们关系不好,都成亲几日了还分开睡……”她低声嘀咕着,而后竖起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丞相夫人备好了晨起需用的物件,让秋霜再去催催。
毕竟这规矩不可废,按礼说,她这个娘家母亲要给女儿女婿洒水祝福的,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秋霜刚要叩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谢莞昔已经穿戴整齐,笑容满面:“母亲,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战王殿下呢,还没起吗?是不是昨儿个累着了?”
丞相夫人的最后一句话着实让人想入非非,谢莞昔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