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当年一毕业就嫁给京圈太子爷谢珃。
媒体标题大写加粗:青梅竹马,佳偶天成!
她也以为自己嫁给爱情,结果却是嫁给“丧心病狂”,一地鸡毛……
婚后,年轻大佬酗酒善赌,绯闻常客。
身边莺燕如云,外面彩旗飘飘。
她沟通、哭闹乃至最终心冷麻木,仅剩两个卑微要求:不要带女人回家,不要帮陆卓桃。
为了面子、票子、孩子,她在忍,可大佬就是大佬,
呵呵——
直接搂着陆卓桃进门,还将她费劲心血想夺回的家产拱手送新欢?
忍了五年,姜眠摊手表示:再忍我就是**他儿子的妈
结婚时,年轻大佬说我负责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离婚时,年轻大佬说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有脸分财产?
结婚时,年轻大佬丧偶式育儿。
离婚时,年轻大佬诈尸式抢子。
结婚时,孩子需要妈妈照顾。
离婚时,孩子需要爸爸照顾。
结婚时,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离婚时,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总结:女人的弱点是轻信男人。
但是,有个但是——男人的弱点是低估女人。
姜眠直接将年轻大佬告上离婚法庭,万众嘲她衰她骂她,且看她能否打脸吧……
姜眠将哭累睡去的谢子奇抱回房,动作轻柔地换下他身上那套崭新的小西装,掖好被单。
谢子奇今日刚满四岁,白白清秀,已有其父谢珃几分清隽姿容,但眉目偏憨,爱哭,尤其是今日哭到两眼红肿,含有五个可爱小涡的手还抓着她,哪怕睡觉都要委屈噘嘴。
她笑了笑,慢慢吐纳才能压下鼻酸。
谢珃还是没出现呀。
姜眠以为谢珃再混不吝也知道要顾及孩子的承诺,可事实证明又错估他了。
她懒得回拨电话,直接下楼将餐桌那堆鲜少动筷的饭菜收拾干净,揉搓着冰冷手脚坐在客厅,等到凌晨三点——
吱!
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音。
很久前,她曾每晚等谢珃回家,无数次都困到发睡,然后半夜就被这个声音吵醒。
久了,她甚至能听凭刹车声来判断开车到家的人是不是谢珃?
现在——
她猜不是,而当大门被推开时,高跟鞋敲地和皮鞋混乱踏动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对盛装打扮却满身酒气的男女相互依偎地进屋。
年轻女人穿着深V红裙,肤白貌美,眼角画着极长的线,大腿根部开了叉,妖艳**。而她正搀扶的那位年轻男子,则穿着高定黑衬衫,黑色长裤,身形修长,肤色润白,眼睫眉笔长得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勾人魂。
女人忍不住在他耳边旖旎呵气:“谢珃你醒醒,已经到家了!”
姜眠直接开灯。
黑漆漆的客厅突然亮得刺眼,女人不适应地吓着,但见坐回沙发的姜眠,顿时换了一副嗤笑而镇定的神情:“表姐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又开始等姐夫回家吗?”
“我是替儿子等的。”姜眠淡道。哪怕是在家,她的脖颈挺直,头、颈、背都端正成一条直线,细节无不彰显其受过优雅礼仪的教育。
这落在陆卓桃眼中,愈发牙痒。
她在姜家与姜眠同处十多年,最憎姜眠这副宠辱不惊、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衬得旁人皆是跳梁小丑,粗鲁卑微。
不过,她想起今日刚从谢家拿到的保命符,“哎”了一声,掩嘴娇笑:“今晚是薄家十周年慈善拍卖会,我下午刚与姐夫签完合同,他知道我也出席就邀我做伴。表姐你一毕业就着急结婚,生怕男人跑了,自然不知道商场交际的规矩。像拍卖会这种场合,生意伙伴抬头不见低头见。姐夫熟人多,每人都来敬几杯就醉了,像个小孩子似的非要吵我缠我。我也是没办法,就帮你把他送回来。”
姜眠已对谢珃各种风流韵事免疫,她问的是:“你能跟谢家有什么合同往来?”
“这还得多谢表姐你的鞭笞!”
陆卓桃唇边溢出一丝讥笑:“打从姑姑将四膳堂交给我,你就眼红,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想搞垮四膳堂逼我离开。可惜呀,我最近确实急到申请破产保护,但你公婆竟让姐夫帮我一把。谢家家大业大,随便漏几家子公司的餐饮单就能保四膳堂扭亏为盈。所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前期砸的钱全部打水漂了。”
姜眠转头,一双冷眸凝住她:“我是谢家媳妇,你只是个姻亲外人,既然明知是我做局搞你,我公婆怎么可能开口帮你?更何况出手帮你的那个人还是我丈夫?”
陆卓桃得意:“是不是,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呀?”
姜眠冷笑:“我公婆岁数大,向来早睡早起,你三更半夜让我打电话吵醒他们是当我傻吗?”
陆卓桃不甘挑衅:“他们也就比我提前半小时离开,一到家就打电话提醒我将姐夫送回来可别忘了报平安。”她特意打开手机在姜眠面前晃了晃,置顶的通话记录确实来自谢家祖宅。
姜眠无动于衷。
陆卓桃索性回摁电话,还特意选择免听外放:“怎么,我看你是不敢打电话质问你那对公婆吧?那我帮你打,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姐呢?你妈也说了,姐妹不分堂表要相亲相爱,我正好谢谢你婆婆的雪中送炭,让你忙活两年心血全废!”
电话长嘟六声之后,是谢母接听,开头就问陆卓桃把谢珃送到家没有?
陆卓桃目光闪动,紧紧追着姜眠神色:“已经送到家了。对了,伯母,今天真是多谢你帮我在谢总开了口,要不然呀,我这四膳堂还真撑不住了!”
“哎,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老提这事。我就是跟阿珃提提一嘴而已,他肯帮你也是看准你可以。”
“您随口一提那也是因为您有心,雪中送炭。改明儿我必须登门拜访好好谢您们,时候不早了,那您先早……啊!”陆卓桃突然看见一个遥控器迎面砸来,赶紧缩手挡脸,手臂被砸的闷痛,一时扶不稳谢珃就让他摔落地了。
电话里谢母急道:“怎么回事?是谁在叫?”
姜眠终于从沙发站起身,觑向她的黑眸隐约有火光。
“没事,就是表姐看见姐夫喝了酒在发脾气砸东西呢!”陆卓桃总算满意了,“伯母您也别担心,小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就算有事还有我这做妹妹的在旁边看着呢!”
“男人在外面做生意总要喝酒应酬,眠眠连这都闹?真不懂事!”电话传来谢母的低叱,“卓桃,你把手机给眠眠,我得说说她。”
“好呀。”陆卓桃幸灾乐祸地将扩音的手机递过去。
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相当明白,姜眠对她的嫌恶不比自己对她的妒忌恨少。
姜眠眉峰骤拢,“妈,别人随便说几句,你未经证实就断定是我胡闹?难道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做媳妇的分量还不如一个搬弄是非的外人?”
电话那端好似吓得顿住,不知如何回答。
她沉了沉心绪,“妈,你为什么让谢珃帮她?我说过,我可以容忍谢珃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前提是他别把女人带回家!也别插手我跟姜家跟陆卓桃的事!”
“姜眠你是怎么对长辈说话的?”电话突然改成谢父极具威严的声音。
陆卓桃假惺惺的叹气:“哎表姐,虽然你从小就不喜欢我,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想眼睁睁看着四膳堂垮了才开心吧?四膳堂还是你爷爷毕生心血……”
姜眠冷笑:“你也知道四膳堂是我爷爷的心血,所以你这个姓陆的外人有什么脸面霸占?”
电话里又换成谢母的苦口婆心:“眠眠,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刚毕业就结婚过上好日子!餐饮行业近两年行情不好,卓桃为了四膳堂到处奔波,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们俩姐妹是打断骨还连着筋的表亲戚,能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更何况你是做姐姐的,需要大度,要守望相助呀……”
呵呵。
姜眠眼眸微闭。
耳边念叨叨地全是谢父谢母要她仁慈要她大度的话,一如她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姜家!
她以为结婚就能摆脱了,可结果还是那样——刀子没有捅在他们身上,谁都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指责她!
她看着陆卓桃挑唇得意的神情,忽然上前,直接抢过手机狠狠砸碎在地。
“你想干什么?”陆卓桃警惕地看着她,恰巧被摔醒的谢珃张嘴喊了一声“老婆”,她便将谢珃悄悄搀到前方当挡箭牌:“姐夫你醒了?”
谢珃睁眼乍见的一张脸是艳丽勾魂,他疑惑摇头,刚刚明明听见姜眠的声音怎么没了?
他咕哝着想找人,可视线醉醺醺、脑袋晕乎乎的,脚底虚浮实在站不稳,才刚迈出半步,整个人又歪倒回陆卓桃凹凸有致的娇躯上。
他嗅到浓烈的花香:“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呀……”
陆卓桃咯咯发笑,脖子被他的头发扎得又刺又痒。
很碍眼!
姜眠上前伸手分开他们,可谢珃醉得糊涂,而陆卓桃别有心机,那搀扶故意变味然后难舍难分、你推我搡地屡屡推远她——
啪!
姜眠一巴掌直接摔到谢珃脸上。
年轻大佬鼓腮舔着腔里的血腥,也没看清楚对面站着谁,醉醺醺的他反射性地还了一巴掌,力气很大,直接扇得姜眠整个人摔向茶几,被桌角狠狠击中腹部。一时痛得蜷缩起来!
陆卓桃这回是整张脸笑到扭曲。
“妈妈!”楼梯口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叫喊声,四岁的谢子奇扶着楼梯踉跄下来,一路摇摇晃晃地跑到姜眠身边,害怕地抱住她。
姜眠不愿孩子看见这些,赶紧捂实他的眼哄道:“你怎么起床了?乖,妈妈带你回房睡觉。”
谢子奇哭唧唧:“不好!爸爸是不是每次回家都这样欺负妈妈?”
姜眠唯恐他心生阴影,忙道:“没有,刚刚是妈妈没站稳摔倒而已。”
“可我亲眼看到爸爸打妈妈,他还把你推倒了!”谢子奇伸手摸向姜眠捂着的腹部。
姜眠本想忍着,可小孩子哪怕伸手轻轻一触都让她痛到生理性地抽搐。
谢子奇平时被姜眠保护得再好,也难免磕磕碰碰,身娇肉贵的他好多次都疼得想哭,所以他觉得妈妈肯定也是疼得要哭。他抹掉眼泪,捏着粉粉小拳头朝谢珃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胡乱挥拳。
这又抱又打对谢珃来说就是搔痒,他伸手不耐地将谢子奇拎起来:“臭小子,你搞什么鬼?”
谢子奇被他满口酒气给熏到捂鼻,两条腿悬在半空乱蹬。“你欺负妈妈,哪怕你是我爸爸也不能放过!”
旁边“观战”的陆卓桃假意道:“姐夫,俗话说三岁看老,这孩子都跟他妈把顶撞父母那套学全了!你刚刚是没听见,表姐对伯父伯母的态度有多不敬,喏,还抢了我的手机直接砸碎。”
“不许说我妈妈坏话!明明你才是坏人,是你们联手欺负妈妈!”谢子奇挣扎道,见谢珃还不放开他,索性张开还没张齐的牙,冲着他手腕用力咬下去。
谢珃醉得虚实不分,就像刚刚失手打了姜眠,现在他又控制不住力道缩手放人,于是四岁小孩就这样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脑袋磕着地砖,一声重重的“砰”,当场流血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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