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一股熟悉的惊慌涌上心头:「怎么下雪了?!」
「娘!我爹还没来吗?!」
兴许是我记错了。
雪灾比预知的提前了三天。
我急得团团转:「我爹以为雪灾三天后才下!他还在大宅子里安顿剩下的家丁!」
我娘捏面团的手顿在空中:「这是我见过下得最大的雪,若任由这雪下一整夜……你爹恐怕……过不来了!」
难道重活一世,我还是改变不了家人的命运吗!
所以老天故意提前了雪灾?!
我绝望得两眼发黑。
忽然,门口传来马蹄踏雪声:
「娘子!快开门!这雪下得冷死人了!」
门外传来我爹被冷风冻得打战的声儿。
仔细听辨后,我这才大松一口气:「是爹爹回来了!」
爹牵着马儿抖落了身上的残雪。
他一进院子,娘就端着煮好的热汤迎上去:「快,喝点姜汤驱驱寒。」
大雪一直在下,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几个村民打着灯,冒着大雪从我家门口路过,被我家院子外筑好的巨大铁罩给惊呆了:
「这怎么给自家筑了个如此之高的铁笼?难道是防贼吗?」
「这哪儿是防贼!野兽看见都得绕着走!」
「乡亲们,今年……这天不对啊。」
「是啊!十月都还没过,怎么下大雪了呢?」
谈话间,我大伯从他们后面挤上来,看着我家如铁笼般的院子,探进头来:「程阿弟,你怎么把乡下老宅弄成这样了?要防啥啊?」
我爹循声而去发现了大伯,立刻热情地冲出去,却被我半途一把拽回来:「爹,别去!前世闹饥荒就是大伯带头找的流民,抢了我们程家大宅!活生生饿死了我们!」
娘冷眼看着被「铁笼罩子」挡在院外的大伯,表情一点都不意外:「你程家兄弟里,就你这大哥最坏了!表面上笑嘻嘻的是他,背地里拿了你东西还咒你死的,也是他。」
我娘说得没错。
大伯这人又自私又妒忌,与我爹老好人的性子截然相反。
他一直打着我爹兄弟的名号来盐庄私拿银两,有时赌瘾发作,就打着我们盐庄的名头赊账去赌。
大伯十赌九输,所以我们家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上门要债。
我爹对他做的事全都心知肚明,却一直默不作声。
他向来认为兄弟亲如手足,大伯不就是拿点儿钱吗,反正他银子多到根本花不完。
可我娘却早忍够了,一听说大伯将来还会害死我们程家,这时哪里还会让我爹去给他开门,索性喊了几个家丁,硬是把我爹从门口绑回了屋。
娘把爹丢回屋,将主屋的大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大伯一看,气得在院子外血淋淋地骂我爹:
「孬种啊!亏你程德海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娘们拿捏?!
「你对得起我们死去的老娘吗?
「没有娘拉扯你!能有你的今天?!
「呸!程德海,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伪君子!」
我端着我娘烧的红烧肉,故意隔着铁门在大伯面前吃起来:「对了大伯,你骂我爹是猪,那你是什么?」
红烧肉酱汁甜而不腻,好吃得我想哭。
大伯被我这贱兮兮的样子气得破口大骂:「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我们程家,有你女子说话的份吗?!就该让你爹早点把你嫁了!」
娘听见这话,冲出来猛地朝他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
「小梨是程德海的女儿!我们程家轮不到她说话,难道轮得到你?」
我故意朝我家狼狗丢了一块肉,可眼睛却朝门外的大伯瞟:「大伯你别叫了!我家大黄都没你能叫!你还是赶紧回家多吃几口饭吧。趁着现在做个饱死鬼,总比以后在饥荒里冻死强!」
大伯恶狠狠地指着我和我娘:
「行!你们给我等着!
「真是什么样的***教出什么样的女儿!等着!早晚让我弟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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