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瞧见了他颤抖的肩膀，关心的说道：“鹿南的事，我听说了，如果她还在，也会希望你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发亮，而不是现在这个颓废的模样的。”

施鹿南……

这个名字触到了蒋不言内心最痛楚的一部分。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喉间全是苦涩：“可我是个**，我对不起她。”

“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可我没有接，我为什么都没有接……”

蒋不言的一双手都掐进了血肉里，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

因为这样的疼痛都不及他心中半分的疼痛！

这件事是他最后悔的事，因为他此生都没有机会再弥补了。

院长妈妈也红了眼，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痛又有谁能懂。

许久后，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用沙哑的声音安慰着蒋不言：“不言，你和鹿南都是好孩子，没有谁对不起谁，只能说造化弄人。”

“当初，她生病的事我也知道了，那一刻，我问她要不要告诉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扛着好，可她摇了Ns摇头，我想她肯定是不忍心让你难过，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说到这里，院长声音哽咽：“不言，你要坚强点，你还年轻，走吧，去面对吧，就算是为了鹿南，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

蒋不言愣愣的呆坐在原地，再也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

几分钟后，他才迈着已经发麻的脚起身，然后对着院长妈妈道别：“院长，您好好保重！”

从孤儿院出来后，蒋不言又继续驱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

偶尔有车辆经过，灯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到他的脸上，隐约可见其中的失神与微不可察的难过。

恰好此时有电话进来，他暂时按耐下这份忧伤，接起电话——

“蒋不言，你现在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那条微博，整个公关部团队都在加班加点，你所代言的广告也纷纷受到了影响，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你不可以这么任性，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给我解决问题。”

欣姐的语气是质问的，但声音其实也夹杂了一份担忧。

施鹿南和蒋不言是她当初看着进入公司的，两人配合默契，肯学又努力，很快两人都在整个行业内有了成就。

当初接到上级的通知，让她来负责蒋不言的后续工作时，她就有点震惊了。

本来想找个机会，让两人好好聊一聊，却不想这一别就成了永别。

没有听到蒋不言的回复，欣姐放慢了语气：“不言，节哀顺变，你要坚强。”

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坚强，蒋不言僵硬的抓着方向盘，喉咙滑动了数下，才嘶哑着嗓音道：“我知道，我会回来的，对于公司受到的影响我很抱歉，该赔偿的我可以赔偿，辛苦你们了。”

挂断电话后，蒋不言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失焦的盯着前方。

忽然，手机又震了两下。

余光瞥过屏幕，上面是黎吟的电话，蒋不言不耐的接起。

“不言，你真的不再谈恋爱了吗？那我算什么？我们之间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