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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六岁那年,为了给我爸买条名牌腰带做生日礼物,我用课余时间打了三个月的工才赚到足够的钱。
解开包装的一瞬间,我妈脸色一变,用这条腰带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脸上。
「小小年纪给你爸买什么腰带?你不知道这是夫妻才能买的吗?眼睛就往你爸身上瞄,你还要脸吗?」
而我爸就像吞了哑药似的,一言不发。
成年后,爸爸因为直肠癌扩散瘫痪在床,我妈嫌他恶心,打电话叫我回去给他端屎倒尿。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男女有别。」
1
「小颖,你歇会吧,都连轴转一天了,不累吗?」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边打着手里的螺丝,边摇摇头:「没事线长,做完今天我就不做了,钱赚够了…」
她凑过来看我:「我还没问你呢,你一个上学的妹子,辛辛苦苦来电子厂打什么工?每天晚上12点下了工还得回家,你不累啊?」
我摁下手里的最后一个零件,松了口气:「不累,我爸后天过生日,我看好了网上一条名牌腰带,这不是出来赚钱了嘛!」
线长是个年纪有些大的阿姨,以前聊天的时候她说,她有个女儿夭折了,如果能健康活下来的话,兴许跟我差不多大。
她愣了愣,眼圈有些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等干完活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电子厂。
第二天,我瞒着家里起了个大早,径直跑到最近的雕专柜,把那条早就看中的腰带收入囊中。
虽然掏钱的时候还是有些肉疼——毕竟三个月起早贪黑的钱还没焐热就扔出去了,但一想到爸爸能换下那条发旧发白的腰带,换上我买的名牌耐用腰带,我就没来由的高兴。
这么多年了,虽然妈妈坐实了“重男轻女”,一心只疼舅舅家的弟弟,惯会无视我,但入赘而来的爸爸对我还算不错。
因为身份,他虽然无法阻止我妈的暴行和脾气,但“雪中送炭”,我也能记他一辈子。
我把包装精美的腰带往怀里揣了揣,速速跑回家,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小卧室,三下五除二把东西推到了床底下。
我刚撅着**往床下塞,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了,我妈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我:「你在干什么?」
我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试图掩盖这份惊喜:「没,没干什么…」
我想,爸爸的生日礼物,应该等他到生日那天自己拆开才会有感觉惊喜的吧?
我妈抬眼瞥了我一下:「你最好是没什么…」
接着,她偷偷嘀咕着:「死丫头片子,一点用都没有,就会给人添堵,要是像天赐那样就好了…」
她以为我没听到,我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口中的天赐是我舅舅的儿子,也是我的表弟,舅舅舅妈不孕不育,天赐是他们花了重金才试管出来的儿子,一生下来就宝贝的很,是我们全家,不,全族的骄傲。
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该死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她冷冰冰的看着我,像是看个陌生人似的。
「你看看你,脏死了…明天你爸过生日,你舅舅一家也要来,你就这样见他们?赶紧把衣服洗了去!少丢我的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上因为刚才趴在地上的动作膝盖处多了两处灰尘。
谁让我只有这么一两套衣服,每天只能换着穿,有时候洗了不干只能穿爸爸的短裤,肥肥大大的,穿上变成了我的七分裤。
至于妈妈的衣服?
她说我脏,除了洗衣服的时候,从来不让我动。
2
我顺从的把自己身上的衣裤脱下,套上了另一套同样发白的衣服,然后把脏掉的那身丢进了洗衣机。
把衣服扔进去,调好15分钟,我就回屋写作业去了。
除了一些书面的、在学校能完成的东西外,还有大量的背诵任务,而这些是我在嘈杂忙碌的电子厂无法完成的。
夹杂着老牌洗衣机运作的轰鸣声,我只能一遍遍的背。
听到报警声,我赶紧将衣服收拢起来准备挂在外面。
刚挂好最后一件,扭头准备走的时候,却碰到了我妈阴沉沉的大脸。
——也不能说阴沉沉,毕竟她在家里一直给我这种脸色看,毫无区别。
她拧着眉头,看了看晾起来的衣服,一双手在上面拍拍打打,又看了看我:「这就是你洗的衣服?你是耳朵塞驴毛了吗?我让你洗,可没让你用洗衣机洗!小小年纪,就学着跟我偷懒!将来还能指望你干嘛!」
她的声音高亢尖锐,尤其在“你”字上格外重。
我茫然地看着她,可她平时不就是用洗衣机的吗?
妈妈疯了似地把我晾好的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两脚。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用手洗,顺带还要把我和你爸的衣服也洗了!你生下来不就是为了伺候我们的吗?你说,我说的话你听是不听?」
见我呆愣在原地,无动于衷,我妈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
「周颖,你说,我说的话,你听是不听?」
我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机洗手洗的问题,是我妈又发了疯,觉得我在无声的抵抗她,她是要在我面前立威的!
黑奴也没我这么命苦!
气上心头,这么长时间的忍耐和疲倦冲昏了我的头脑,扯着脖子跟她喊了起来。
「我手洗衣服多浪费时间,那我还怎么写作业?况且家里有洗衣机为什么不用?你们平时不是也用得很好吗?」
她愣了愣,大概是第一次听我反抗。
接着,她桀桀地笑了起来。
「周颖,你搞错了,洗衣服是洗衣服,不写作业是不写作业,你不写作业我更有的是理由教育你!嫌洗衣服浪费时间?那是你太笨,活该挨打!时间来不及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去问问你们老师,写作业就是不做家务活的借口吗?你们从小要求的德智体美劳都是空话吗?」
「还敢攀扯我了?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
......
她的嘴巴开开合合的好像把机关枪,而射向我的子弹就是那些话。
我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一语的刺在我的心上,愣是迈不动脚逃离这里。
兴许是骂累了想动手,又或是觉得我哪句话挑战了她的权威,我妈突然从地上抽起扫帚,用铁杆那头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我让你顶嘴,让你顶嘴!」
杆子像雨一样的落了下来,我躲闪不及,有的甚至落在了我头上,打得我眼前止不住的发黑。
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妈把扫帚一扔,徒手扇了我个巴掌:「哭哭哭,哭丧呢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我被她的狠厉吓到了,开始呜咽起来,到眼眶边的眼泪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我妈打了几下,看我因为憋哭而通红的脸,又开始冷嘲热讽:「哟,不哭了?看来还是我打得不够狠啊。」
我愣怔地看着她,无法想象原来在讨厌你的人眼里,你怎么做都是错的。
这是我妈给我上的第一课。
3
她打累了,我也哭累了,到最后都没了声音,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我打死了,
在发现我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还假模假样地接了个电话,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你站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接着打你。」
我心凉透了,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拖着早就被打肿的**和腿,咬牙切齿地把我弄脏的衣服再扔到了洗衣机里。
看着洗衣机里呼噜噜转着的螺旋衣服,我捏紧了拳头。
很快,爸爸生日就到了。
我一大早就被妈妈骂起来,换了个最干净好看的衣服站在门口迎接舅舅舅妈和弟弟的到来。
是了,每次见他们用的都是我家最高礼仪。
在我妈看来,她这个在当地“希望工程”当主任的弟弟给她挣足了脸面,她沾人家的光,自己也能勉为其难算得上干部家庭了,我和爸爸都是舅舅带来的利益受益者。
舅舅一家趾高气昂来了的时候,我妈死要面子,怕人家说她的饭不好吃,早就外卖点了一大桌子菜,从塑料盒子里倒在盘子里,假装是自己刚做的。
舅舅进门也开始恭维:「姐夫生日快乐啊,哟,好香啊,姐的手艺还是一如从前!」
爸爸笑着拉他入座:「大忙人哟,你能来是我们的福气!」
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我妈,在舅舅面前又转化成了低三下四的样子,她害羞的笑笑:「哪里,你们不嫌弃少就好。」
舅舅笑笑,打起了官腔:「家常便饭、家常便饭嘛......」
周天赐比我小不了多少,此时却不守规矩的径直冲到桌前,抄起块鸡腿就塞进嘴里,一边砸吧嘴一边嘟囔:「是不错,跟锦盛会馆的饭一个口味。」
我妈脸上一阵尴尬,舅妈则嗔怒的看着他:「小孩子瞎说什么?没规矩!」
几次表面上的寒暄后,我们准备入座开饭了。
奇怪的是,过生日的明明是爸爸,可舅舅却坐在了主位,舅舅两边分别是舅妈和表弟,我们一家三口明明是这个家、这顿饭的主人,却沦为了客人。
饭桌文化,从排座次开始,这就是森严的中国等级制度。
我前一天晚上刚被暴揍了一顿,**都没好,只能欠着半个**,摇摇欲坠的坐在凳子上。
周天赐看过来,咧着嘴嘲讽我:「表姐这是干嘛呢?练功夫?扎了半个马步?」
瞬间,大家的目光都射了过来,我顿时臊得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妈阴沉着脸嘀咕:「就会出洋相…」
接着,她无视我侧倒扭曲的身子,一把把我按在凳子上,**着凳的一瞬间,我像被火烧了似的哀嚎一声跳了起来。
我爸无助的看着我:「颖颖,你怎么了?」
我忍着疼,在我妈冰冷的注视下坐了上去:「没…没事......」
我妈冷哼一声,边夹菜边说:「你们可别搭理她了,这妮子一直爱出毛病,我看啊,就像别人关注她呢!」
周天赐郑重其事的看着我:「表姐,要真是这样可不行啊,这是病,得治。」
空气一滞,大家发出哄堂大笑,我咬破了嘴,指甲再次陷进了掌心。
忍忍,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4
酒过三巡,舅舅推推表弟,表弟从桌下掏出来个盒子递给爸爸。
「姑父,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我爸是个老实人,估计这辈子也没收到过几次生日礼物,当即红了眼,止不住的道谢:「谢谢,谢谢,孩子真是有心了…」
说着,他不着痕迹的看了我妈一眼,从裤兜里掏出个大红包递给他。
舅妈扯着嗓子大惊小怪,却没有阻拦的动作:「姐夫,你这是干嘛啊?你的生日他给你礼物是应该的,天赐怎么能要你的红包呢!」
舅舅也连声称是,我妈赔着笑:「没事弟妹,我们各论各的嘛,天赐难得来一次…」
周天赐赶紧接过,生怕我爸反悔。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虚假的笑,忍不住有些反胃。
我爸喜滋滋的拆开包装,定睛一看,是个保温杯,刚想道谢,不小心翻过来看了下底下,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书法比赛优秀奖赠品」。
我爸干笑了两声:「天赐,这是你的奖品啊?」
周天赐懵懵的“啊”了一声,就被舅妈往后拖了拖。
舅妈笑着说:「是啊姐夫,这是他上次参加书法比赛的奖品,天赐的意思是想把这份荣誉分享给你呢!姐夫不会介意吧?」
都赶鸭子上架到这个程度了,我爸还能说什么呢?
我妈也止不住地夸表弟是个可塑之才,我皱起了眉,他们不会不知道,优秀奖意味着什么吧?
我叹了口气,拖着已经有些麻木了的下半身回了屋,把塞在床底的腰带拿了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递给爸爸盒子:「爸,生日快乐。」
周天赐眼尖的看到了盒子:「哇靠,表姐,你买的居然是雕啊!爸你看,谁说姑姑家是工薪阶级的?看来还是有钱啊!这可是奢侈品,老贵了!」
这话一出,家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爸爸颤抖着手打开包装,里面卷着一条精致华贵的皮带。
我白了表弟一眼,凑上去道:「你的皮带都坏掉了,这是我每天晚上放学后,打了三个月的工......」
话音未落,我妈一把推开我,脸色一变,咬碎了牙盯着我:「小小年纪给你爸买什么腰带?你不知道这是夫妻才能买的吗?眼睛就往你爸裤腰带上瞄,你还要脸吗?」
我还没来得及辩驳,她拿起盒子里的皮带,狠狠的朝我抽了过来。
皮带的金属扣头砸在了我的脑门上,一股温热的感觉夹杂着血腥味从我头上流了下来,我顶着满脸的血看向爸爸——
我是多想,让他替我说句话啊。
可我一向敬爱的爸爸,在我妈说出那些话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屈服在她的**下。
「是啊颖颖,你说你买什么不好,偏偏买条这么贵的腰带,让你妈看了怪不是滋味的......」
是我错了?
我贡献出了自己学习、休闲的时间给爸爸挣钱买礼物,是我错了?
这不仅是一条腰带,更是狠狠刺穿了我的心的弓箭。
舅舅在一旁端详着包装盒,啧啧道:「是啊颖颖,不是舅舅不帮你说话,舅舅是干部,要是家里人用的东西都这么好,难免会遭人闲话......姐,你得跟颖颖说明白这个道理,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为啥挨打哩!」
我侧头看去,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而舅妈和周天赐吃得开心,丝毫没有受我们的影响。
5
舅舅这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妈疯了似的,把皮带对半叠起来卷在手里,狠狠地抽在我背上、腿上、**上,如果不是她被我汩汩流血的额头吓了一跳,手一偏,这兴许还会落在我的脑门上。
我死死地盯着爸爸,一言不发。
他也一言不发,像吃了哑药似的,呆呆的低头看着桌上的菜。
不知打了多久,我全身都是**辣的疼,舅妈擦了擦嘴,才上来假模假样的拉妈妈。
「姐,行了行了,你看给颖颖打的,孩子都破相了!将来小心嫁不出去啊!她年纪小不明白,你以后多教导一下就行了......」
我妈死死咬着牙,假装不甘心的被舅妈拖走。
在她看来,自己在舅舅舅妈面前维持的状态要比我的脸面重要得多。
为什么挨打的是我,看起来非常委屈的却是妈妈呢?
我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动一下都觉得身子发麻,我的肋骨骨折了吗?还是我的**已经肿开花了?
我的哑巴爸爸蹲下身准备扶我的时候,周天赐又说话了。
「对了姑姑,这东西我刚才查了下价钱,要一万多块钱呢!你说姐姐是干什么样的工作才能挣到这么多钱的呢?而且又是只用晚上的时间......」
舅舅一巴掌抽在他头上:「你小子胡说什么!」
周天赐摸摸脑袋,嘀咕着:「我又没说错,这不是她自己说的吗?」
我妈挣脱了舅妈的手,提起我的头发,像拽狗一样把我拽起来:「周颖!你这个**胚子!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赚的钱!」
我颓然的低下了头,就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对我来说,说清楚又能怎么样呢?
我妈对我的态度不会变,我爸那无止境的沉默也不会变。
我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默认。
果然,下一刻她双眼通红,两只手抱住我的脑袋就要往地下磕。
我是要死了吗?死了也好。
等死的时候,我爸突然一把拉开了她:「够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真要杀了她去坐牢吗!」
我妈如梦初醒,双手一松,我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地上。
这闹剧一演,舅舅一家也不敢再留了,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妈管好自己的脾气,别跟我一般见识。
舅舅说,我年纪小,就算因为钱被人骗了,犯点错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要酿成恶果就好。
舅妈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劝我妈带我检查下身体,别怀孕了。
我笑了。
看着他们一家离去的背影,这就是干部吗?
仅凭猜测就随便给别人定罪,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这钱来的不干净?
我被打得动弹不了,还是爸爸把我放回房间的。
他在我的床前犹犹豫豫,给我上药的时候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颖颖,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你真的被人欺负了,我们就去报警......」
我哆嗦着嘴唇:「爸,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准备离开。
在他关上门前的一瞬,我费劲抬头看向他:「我妈那样打我,我早就习惯了,对她也不抱希望了,可你呢?爸?你怎么能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呢......」
临了,话末带上了哭腔。
我爸沉默地带上了门。
关门的风吹来了他的声音:「她是你妈。」
她是我吗?所以就可以往死打我吗?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一直敬重的爸爸也是个惧内的,而且他比我还要离谱,只是因为妈妈有个好弟弟,只是因为他入赘的身份,就能对我妈卑躬屈膝。
放在古代,这大小也是个太监总管的把式。
难怪......
我突然就释怀了。
临睡前,除了身上的疼,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这皮带不愧花了我一万多,质量真好。
6
打完我的第二天,家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我妈做了我最爱吃的甜粥,我觉得她是为了给我赔罪。
她冷冷地推开我的门:「滚出来吃饭,别受了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
我苦笑,明明是她把我打的躺在床上翻身都难,现在却成了我要死要活。
见我没出去,她带着爸爸进来了,阴阳怪气道:「怎么?你爸来了,来看看你是想让我跪下给你道歉还是让我给你磕头赔罪?叫你出来吃饭都不吃?别忘了,钱的来历你还没解释清楚呢!赶紧出来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我撑起身子,抬头看着她:「说清楚?说清楚什么?你们不是都这么想了吗?还需要要我说清楚?」
我妈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我昨天还以为是我冤枉你了,看来你给你爸买腰带也没安什么好心!你这个**,你真是个**!」
我冷笑一声:「**?我是**那你是什么?你能生的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妈疯了似地想冲上来继续揍我,被爸爸一把拉住了。
昨天还给我上药的人此刻也阴沉着脸:「这么说,天赐怀疑的都是对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咚的给了我一拳,把我砸在床板上,羞辱我的话脱口而出:
「你妈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你靠做鸡给我换的礼物我嫌脏!你也不怕得梅毒!」
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幸运的是我没事,我还能醒来。
问了查房的护士,她满脸同情的告诉我,我有点脑震荡,身上还有些皮外伤,不过总体没什么影响。
我松了口气,别耽误我高考就好。
毕竟高考是我唯一改变命运的出路,我要离开这里,一去不返的那种。
在医院呆了几天,家里垫付的医药费一用完,医院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撵了出。
我觉得无所谓,毕竟不用闻消毒水的味道,我也开心。
回家后,我们虽然还是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妈妈的脾气还是收敛了很多,最起码不再像以前一样动辄打骂我了,而我跟爸爸的关系,也因为他那日的口不择言掉到了冰点。
他现在是我第二讨厌的人。
我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备考,接着是紧跟着的百日誓师、各种大考小考纷至沓来,学习弄的我焦头烂额,家里的氛围亦是。
我妈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投资理财这么一说,没跟爸爸商量把自己手头的八万块积蓄全存在了朋友那。
我爸那天晚上查账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凭空少了这么多钱!
两个人就这么争执起来了,甚至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以及开始分我的抚养权。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我的书,离就离吧,最好赶紧分开,而我已经成年了。
一个神经病,一个怂包蛋,我谁都不想跟。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我妈的投资果然失败了,她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别人杀猪盘下的一个圈套,别说自己的积蓄搭进去了,就连网贷都欠了十万,听说利息还不低,利滚利是要还五十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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