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退婚,我且代表祁家宣布。”
方意燃骄傲的面庞上,带着一抹肆意挥霍的笑容,不容置疑,“是祁家退婚,祁颜从此——和栾家再无瓜葛,你们栾家,她不要了!”
说罢,方意燃伸手牵过祁颜的小手,看也没看剩下众人一眼,转头先行离开。
而祁颜压抑住心头暗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这一眼更是引发了其他人对栾家更深层度的不满。
“祁颜怎么着也是大小姐,跟你们从小就有婚约,你们先有了过错,竟然还先退婚!”
“就是!原本以为栾家也是大家族,不想竟然也充满了脏污,我们走。”
“今日最后给栾老太太上柱香,今后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众人拍拍衣袖,一副生怕沾染上栾家的模样。
栾母气得够呛,握着扇子的手犹自颤个不停,正想追出去叫骂,栾父早已不耐烦了。
“够了!还嫌人家看的热闹不够多。”
“几句流言蜚语算得了什么,不久便过去了。”栾父低着头沉思,“我最怕的是……方意燃真的恼了我们。真没想到,这个祁颜竟然这么快攀上了他的高枝。”
“贱女人,平时在我面前装清纯,没想到也是这么个货色!”
栾澄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心头对祁颜的恼恨到了极点,完全不想自己的过错。
而栾父却摇摇头,“方意燃这些年可没听说过什么风情韵事,你也别太天真了,也许真是他先瞧上祁颜的,这样也好,对我们家……未必不是好处。”
栾澄眼睛一亮。
——
酒店里,祁颜被狠狠地压在白色的床单上,身下的长裙盛开如同一朵花,她的红唇被男人一口噙住,口中的呜咽化为乌有。
气息浓烈之间,祁颜娇声:“谢谢……方先生……”
听到这道谢,方意燃勾唇笑了,突然把她的长腿往自己身侧一别,随着她道谢的声音,仿佛在邀功感谢一般。
祁颜脸上鲜艳如血滴,只好死死咬住红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方意燃很是不满,又往她脖颈处落下几个细细麻麻的吻,祁颜忍受不住,嘤咛出声。
云雨过后,男人去洗澡,祁颜看着玻璃门板后面若隐若现的身材,轻声开口。
“今日多谢方先生,为我解围,也为我……摆脱困境。”
里面水声一顿,再次拉开门,男人嘴角带着一抹傲慢的笑意,“这是你应得的。”
祁颜再次控制不住地脸红了。
“不过,你的眼光可真差。”方意燃擦了擦头发,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又鄙夷道。
栾澄跟他,还真是没有可比性。
祁颜也舒畅地笑了,她不知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好像被方意燃捞去了浴缸,半夜身上酸痛的力度又多了一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不过方意燃也没走,正半靠在床头,两只眼眸深邃不见底,紧紧看她。
祁颜被吓醒了,拉着被子遮着身下。
大半天的……还是有些尴尬。
“该看的都看过了,还挡什么。”方意燃不耐烦地连同被子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把玩着她散落下来的一丝发缕,“退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问的突兀,祁颜却很快明白过来。
她勾住男人的脖子:“当然是留在方先生身边了。”
方意燃满意地笑了,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只要乖乖留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钱……或者物。”
祁颜眼神微眯,抬眼看他,“方先生,钱你已经给过我了,我够用了。”
“那你想要什么?”
方意燃蹙眉,似乎有些不满女人的贪婪,而祁颜只是凑到他耳边,对他道:“我想要方先生帮我调查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他不解。
祁颜也不打算隐瞒,就算是她不说,以方意燃的本事,查出来是即刻的问题。
她言简意赅地说了父亲离奇死亡的过程,还有急怒攻心之下,自杀了。
“我听说,父亲的死和商业上的往来有关。”祁颜抬眼,眼中却闪过一抹迷茫和不甘。
“可我如今无权无势,又很少了解过父亲的工作,我从何调查真相呢?”
她并没有过多言说报仇之心,但方意燃看懂了。
实际上,他很能理解这种心情,而祁颜不哭诉,反而一脸正直的模样,却让他心中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平日里也喜欢在自己面前演戏,不过演的都是讨好自己的戏码,所以他也很受用。
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所求,他反倒愿意帮了。
大手在她腰间一握,方意燃在她红唇上啄了一口,“准了。”
祁颜大喜过望,热烈地回了一个拥抱。
送走了方意燃,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仍旧收拾得干净利落,不过眼角眉梢满满都是落寞。
她进了和栾澄的公寓里,收拾剩余的东西。
刚进门,程薇大摇大摆地从主卧里走了出来。
那是原本定好,祁颜和栾澄的房间,程薇不过是已朋友之名,住在侧卧罢了。
而现在,她却已经堂而皇之地出入了。
看到她,程薇有一瞬间地感到慌乱,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扬起嘴角,毫不犹豫地耻笑道:“祁颜,你怎么回来了?昨天葬礼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还挺有本事的,竟然得了方先生青眼。”
祁颜并不理会他,把行李箱从地上拖起来后,径直朝门口走去。
她的目标并不在程薇身上,没必要理会这样的人。
而程薇却是不依不饶的,她一把抓住祁颜的手臂,眼中妒意满满,“祁颜,要我说你也太天真了,跟栾家退婚去勾搭方先生,如今栾澄肯要你已经是积德了,你怎么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方先生他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维护你一次,要想爬上他的床,你还不能够呢!”
祁颜脚步一顿,突然回头,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