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牵着新人走至她身前,冷冷对她说:“让开。”
陆卿卿这才幡然醒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终于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了。
她忍不住心头的酸涩,语气少有的冰冷刺人:“侯爷是怪我挡住你们的路了吗?”
容湛眉头不自觉皱起,让丫鬟带着连翘离开。
长廊上只剩他和陆卿卿后,他不耐至极的问:“陆卿卿,你又在闹什么?”
陆卿卿握紧了手,指甲掐紧手心,才没让自己倒下。
“侯爷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做妾,难道不觉得委屈了她吗?”
容湛冷笑道:“连翘跟你不同,她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可以,即便是做妾。而我也不会辜负她对我的一片情意。”
容湛的话像利刃般刺进她的心,陆卿卿身子颤了颤。
为什么别人的情意不能辜负,她的真心却要被他肆意伤害践踏?!
心底骤然一股寒意将她笼罩,也许是这天着实太冷了,陆卿卿不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想汲取一点暖意。
却听容湛又道:“你既喜欢站在这里,那就在这里站一晚上。”
说完,容湛拂袖直接离开了。
独留她孑然立在原地,望着容湛离去的方向红了眼眶。
这一夜,她的心仿佛随着回廊上燃尽的灯烛一点点往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第二日,侯府正堂。
陆卿卿沉默地走到一边的主位坐下。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面带红晕的连翘身上,这个女人长着一张芙蓉面,娇媚动人的神态明明白白告诉他人,她昨天是如何得宠的。
陆卿卿的心似被针扎一般。
连翘跪下行礼,端茶递到她面前:“姐姐,请喝茶。”
陆卿卿木讷地伸出手,但她的手还没触碰到茶杯,茶杯突然“哐——”一声跌落在地。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陆卿卿的裙角,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陆卿卿,你好大的架子!”
老夫人满脸怒意地看着她。
“我没有……”陆卿卿刚想解释,就见老夫人横眼怒视自己,“陆卿卿,给我向连翘道歉!”
陆卿卿呆在原地,看着连翘一副楚楚可怜被欺负的样子,手指紧了紧,却是不肯说出一个错字。
容湛看着死不认错的陆卿卿,眉宇间闪过厌恶。
他站起来,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既不道歉,就禁闭三日处置!”
陆卿卿张张嘴,沉默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这里的人都不会相信她。
她看着这个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如今牵起另一个女子的手转身离开。
郎心似铁,心更隔有千重山。
陆卿卿恍恍惚惚地回到梧桐苑,还没坐下,就看到云裳匆匆跑来,形容狼狈。
她心头猛的一跳,不安蔓延至全身。
云裳着急道:“夫人,有人报信,说相爷通敌,现已被关入死牢,连相府上下也被围起来了!”
陆卿卿脸色一白,身形摇晃。
“不可能!”
她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怎会叛国?
云裳一把扶住了她:“夫人别急,听说此事交给咱们侯爷处理了。”
父亲的案子交给容湛了?
陆卿卿松了一口气,容湛向来公私分明,一定会将此事查证清楚,还父亲一个清白。
“云裳,去备车,我得去看看母亲。”陆卿卿又起身,不顾禁闭一路去了相府。
丞相府门前积雪沉沉,平白多添了几分凄冷。
陆卿卿下车,就看见整个相府已经被甲兵团团围住。
看管府门的将领,陆卿卿认得,是容湛身边的亲兵将领吴旭。
陆卿卿刚走上前,吴旭就将她拦了下来。
“侯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丞相府,不得探视相府中人。”
她顿住脚步,有些恳切道:“吴将军,我只是想去看看我母亲如何了,您能不能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