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把话说得那么刺耳了,还回头做什么。
花兀那个臭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作贱自己去学他。
看书……这事儿是看书就能会的么?
说什么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就变成什么样。
傻不傻。
我从不爱野男人,只爱干干净净的少年郎。
我注视着熟睡的元宿,视线粘在他脸上久久不愿移开,肆无忌惮用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
平顺柔和的眉,不浓密但纤长的睫,挺直秀气的鼻子。
他的嘴生的最好看,唇珠饱满,下唇略厚,色泽红润,看上去气血很足的样子。
多么乖的一张脸啊,就连睡容也这般恬静。
美好的叫人想触碰却又缩回手。
是我不配罢。
昨夜那一掌劈的狠了些,元宿昏睡到接近午时才悠悠转醒,手摸脖子歪着脑袋出了我的房间,神色带着几分痛苦。
此时店内正准备开门迎客,姑娘们都聚在一楼大堂。
他一出现,大伙齐刷刷抬起头。
乍然对上一群眼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姑娘们,元宿眨眼间又成了红彤彤一人儿,僵住了。
夕霏冲他挑了两下眉,百灵鸟般的嗓音透露出浓浓猥琐大爷的味儿来:「怎么样?拿下了没?我的药好不好用?」
元宿尴尬地笑笑:「没,我被劈晕了……」
夕霏立马收起她咧到耳根的嘴,哭丧着脸:「完了。」
我从屋顶的横梁飞身而下,落在她身边,笑眯眯地搂住她的肩头:「可算给我蹲到了,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胳膊肘往外拐,见钱眼开是吧。」
我一把揪起她的耳朵,怒吼:「元宿是给了你多少钱啊?值得你大半夜爬起来给他开门!放他进来就算了还给他药?!」
「你那药太监吃了都能来半宿,来完了多半也就废了。把这药给他吃,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夕霏疼的鬼哭狼嚎:「阁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吧嗒吧嗒落着泪:「但他真给的很多嘛……」
「……」我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我平时给你开的工钱还少吗?!你是没见过银子还是怎么的!」
夕霏狗狗祟祟从胸口掏出一坨金灿灿的玩意儿:「可他给的是金子。」
「……」
我喉头一哽,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二楼的元宿:「花这么多钱,你是疯了不成?」
他放下揉脖子的手挺直背,柔柔望过来。
眼中坦诚的爱意多到兜不住:「嗯,我是疯了。」
我猝不及防地沉进他眼里的爱河,在里面游了一遭,狼狈地爬上岸。
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害羞。
面上节节攀升的陌生热度叫我感到无所适从。
在呆愣愣地与他对视半晌后,我提起裙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