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薄锦盖在了顾宁乐的腕间,冷卿煜的手搭了上来,将她从地上搀起。
她一步一颠的迈着步子,他亦一步一缓的搀着她往里走。
营帐内的一切都归于止乎于礼的平静。
顾宁乐却开口打破了这奇妙的平静,“太子爷以前也这样搀过别的女子吗?”
“不曾。”冷卿煜疏冷道。
话刚落,莫名觉得手上搀扶的地方隐隐透着难以忽略的凉意。
冷卿煜松了松手上的力度,脚下快了两分。
将人送到床榻,他立即抽回了手。
“太医一会也会来给你看腿。”冷卿煜神色淡淡,此时已看不出任何情绪。
“奴家是第一个。”顾宁乐颇有些满足的开口。
冷卿煜撇了她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第一个看伤便第一个看伤罢。
他拂袖出去了。
顾宁乐却又在身后补了一句,“希望太子爷日后也能想起,奴家是第一个被太子爷搀扶的女子。”
冷卿煜迈出隔间的长腿顿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她起先说的“第一个”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心中默默冷嘲了一下自己,竟忽略了这女子爱说甜言蜜语的本性了。
“记了也无甚作用。”
冷卿煜不再停留与她纠葛。
沅嵘在营帐外与人交代事情,忽见一脸俊朗的李太医喜滋滋的提着医药箱返还,沅嵘上前叫住人,“太子爷唤你?”
李太医点头,脸上喜色未尽,“方才太子爷手下的明公公来找了在下,说是太子爷有请。”
沅嵘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舞女已经给包扎过膝盖了,太子爷不愿看伤,但也给留了涂抹的药了。
怎么还要请太医?
沅嵘跟着进了营帐,一眼便瞧见开了瓶盖滚在地上的药膏,他脑海里立马跳出自家太子爷一脸不爽摔药膏的模样。
唉,咱家爷就这样,永远都喜欢关起门来默默地发泄。
沅嵘瞅了瞅冷卿煜平和的脸色,确定他是发泄完了情绪,才敢捧着笑脸上前说笑。
“爷,你可得把伤尽量养好,不然过两日徐嬷嬷来了,又要担心的念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