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安楠此刻正在给孩子喂奶,门突然被推开。
隔着宽敞沙发靠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似乎没看见她。
安楠尴尬的将衣领合上,清了清嗓子提醒对方,“二弟怎么来了,我在哄乐乐,你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是盛槿琛,她未来的小叔。
因为她跟未婚夫盛云熠还没有正式的领证结婚。
他站在离沙发不远的地方,盛槿琛的身形几乎把她跟怀中抱着的孩子给笼罩起来。
移开毫无波澜的目光,他语气淡淡,“手机落下了。”
安楠四处看了看,发现沙发缝隙中确实有个手机。
将手机拿起来放到沙发上,她迅速整理衣裳,抱着快睡着的婴儿,缓缓起身,“乐乐乖,我们走啦,跟叔叔说再见!”
她平时素雅端庄,但和怀中婴儿说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温和柔软,好像一朵棉花一样,让人**。
安楠转身离开,就在这时,盛槿琛刚好俯下身去拿手机。
今天家里设宴,安楠身着宽松无袖礼裙,盛槿琛伸手擦肩而过,跟她的胳膊碰到。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离得太近的缘故,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奶香刚好被他嗅到。
他手的温度滚烫,安楠正打算后退,盛槿琛低头看向她怀中睡熟的婴儿,“这就是大哥的女儿?”
他回国不久,家里很多情况都不太了解。
可能是这个问题有些突然,安楠眉头轻轻皱起,“小叔这话是何意?”
盛槿琛紧盯孩子,神情若有所思,“跟我大哥长得不太像。”
安楠脸色忽然一沉。
外面都在议论纷纷,说她未婚先孕,孩子都生了也没能得到一个名分,其中缘由传的可难听了。
看着今天初见的小叔,安楠一脸的不满,毫无隐藏。
她强烈的反应,却只看见盛槿琛微微一笑,语气不紧不慢:“跟你更像。”
早听闻这位盛家二少自小养在国外,性情开放,安楠也没打算跟他计较,转身离开。
看着缓缓离去的纤瘦身影,他拿起手机,也走出房间。
身为盛家大少未婚妻的安楠,一向姿态端庄。
她一身宽松长裙,肃静雅致,盘发精巧,气质绝佳,但太过于体统,反而不显风情。
但是,从后面看,她作为一个刚生产完不到半年的妈妈,身材却恢复得很好。
腿长腰细,白皙的皮肤,因还在哺乳期而丰满的身材,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
身后那道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灼烧着她,安楠步伐加快了些。
可就在即将踏入大厅的门口,突然脚下一绊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但下一瞬间,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托住。
女人身上混合淡淡奶香的体香,离他太近而清晰的散发出来。
盛槿琛结实坚硬的胸肌抵到安楠的后背上,垂头俯在她耳畔,安楠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
“安小姐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我们会不会以前见过?”
揽在腰上的手掌让人紧绷,实在离得太近了,安楠立刻推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
“二弟说笑,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她不满的瞥了眼这个不太规矩的男人,“我和你大哥马上要结婚了,二弟以后还是叫我声大嫂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盛槿琛目光冷冷盯着她的背影,掏出盒烟咬了一根,拿出火机点燃。
她语气加重的那句大嫂,让人十分玩味,他薄唇轻佻,吐出一口烟气,烟雾犹如迷雾掩盖了他深邃的眼神。
想到他刚才说会不会之前见过面,又看向怀中熟睡的女儿,她喉咙里瞬间有种扼制感袭来。
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阳台打电话的未婚夫。
衣品天成,容貌英俊,浑身散发着豪门少爷的气质,只是另一边却握着拐杖。
安楠在门边,听到了盛云熠低沉的声音在哄电话那边的人,“家里今天有客人,来了不少两家的长辈,她必须在场,好了乖一点,我心里就只有你,等明天就过去陪你……”
怀里的乐乐突然哭了几声,盛云熠听到哭声眉头紧锁,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转眼看向安楠,神色冷漠。
安楠微微一笑,带着乐乐走上前,“乐乐想爸爸了呢。”
盛云熠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不早了,带她去休息吧。”
“云熠,二弟回来真的可以帮公司注资吗?”
身为私生子的盛槿琛,在多年前被放养到国外,谁也想不到他会凭借着自己能力一鸣惊人。
而今他一手创办的公司也在海外成功上市了,盛家这些年的情况却不复从前,最近还陷入了金融危机。
这次能不能收到注资帮公司续命,全都要看盛槿琛了。
这同父异母的兄弟,盛云熠反感得很。
“公司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轮得到他一个外来户主宰支配盛家?他算什么东西!”
安楠看着自信的他,淡淡一笑,“是,他不配。”
二人的谈话,被后方墙角一个身影尽收耳朵里,身影高大矫健,锋芒毕露。
感觉到什么,她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家宴直到深夜才散场。
身为盛家未来大少媳妇的安楠,在宴会上表现得体统大方,端庄优雅,让人挑不出来错反倒赞许有加。
可尽管如此,还是得不到盛云熠多看一眼。
晚些,乐乐忽然发起了烧,紧跟着又吐了奶。
保姆去喊司机,没多久又跑了回来,神态着急。
“安小姐!司机都不在,跟大少爷出去了。”
安楠想起白天在阳台后面听到的电话。
就这么着急,一晚都等不及,宴会刚散场就出去?
怀中的哭声突然停下了,随即乐乐嫩呼呼的小嘴里吐了一大口奶液。
安楠焦急不安的问:“还有别的车吗?”
“都没有了,车都被司机开出去送来宾了,安小姐,要不然去问下二少爷,我刚才看见他正往车库走,好像是正准备出去。”
话刚说完,安楠立马大步跑了出去。
楼下。
盛槿琛坐在车里脱掉了外套,就还只剩一件黑色衬衫,领口开着锁骨露,显得放浪不羁,又有些气势。
就算没生长在豪门,就以他如今的成就,身上依旧透着一股不可抵御的优越。
安楠匆忙的跑了过来,顾不上之前的不愉快,直接抓住正要摇上的车窗,“二弟,能不能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