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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未见,伊乐长的越发的眉眼冷峭,琥珀色的瞳幽幽的望着我。
不哄我,就这么看着我哭。
哭累了,我便坐在床上发呆,丫鬟送来的吃食我均一口未动。
伊乐大步走向我,扳过我的脑袋就将粥一勺一勺的塞我嘴里,我欲图吐出来,他用纤长的手指指着我:“敢吐出来试试!”
我钳住他的指尖,把嘴里稀烂的粥一粒不剩的吐在他的鞋尖上,顺带掀起他金贵的龙袍擦干净嘴边的残渣。
伊乐骤然反手握住我的右手腕向后别去,因为疼痛我不自主的向前挺身,两人的胸膛紧贴,像是多年未见的恋人。
“你是想要我彻底拿不动刀剑吗?”我咬着苍白的嘴唇憋出几个字来。
他却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那个对我舞枪弄剑的小丫头,我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掉。”
舞枪弄剑。
我冷笑,他怎会不知道此后我无法再拿起那些沉重的兵器,却也要将盐撒在新生的伤口上。
我被他一把推入柔软的床榻,柔软的白纱若如不复存在,我一览无余的暴露在空气中,温热的气息流转在耳畔。
衣服碎片一样散开来,我用手捂住眼睛,血透过纱布殷在脸庞。
伊乐用手掌托起我的脑袋,擦掉脸上的血渍,眸光微动。
“这就是你承受不了的痛吗?”他将棉被随手掀在我身上,轻蔑一笑:“谁人不知楚家小女将被杀前做了军妓,让士兵逍遥一刻?”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羞辱感,胸膛里像一锅沸水,心火冲头,太阳穴突突的跳,脱口而出:“都是畜生,你也不必高贵自耻。谁人又不知小狮王伊乐的父亲只是梁国和大成的置换条件?”
四年前,梁国要攻打大成,而双方协谈条件便是大成将可汗王首级作为岁贡献给梁国。
那个时候的我还追着伊乐的**,说他是要入赘将军府的小武将。
他走的时候我用剑刺伤了他的眼角,至今还留着淡红色的疤痕。他留给我的,便是那块皓月石。
伊乐从边境漠城离开的时候可汗已经群龙无首。
可汗王尸首无存,小狮王伊乐现身可汗平定内乱,带兵击退大成,战争再次变成梁国与大成的双方战斗,可汗用此时间结束内乱,调整休息,短短四年,军力可敌梁国。
话音落地,伊乐的眼睛暗淡下来,他仿佛伤心了,如银针一般的话细密的刺入他的心。
我当然知道他的痛点,就如他了解如何羞辱我一般。
一瞬间,伊乐眼里变幻成死穴乌云,掐住我的脖子向后撞去。
我闭着眼睛等待痛感,传来的只是他拳头落在雕花木床上的撞击。
伊乐松开我的脖颈,将黄裳扣子系上,半敞着胸膛,做到床榻对面的椅子上。
他长得俊美,在漠城的时候就许多姑娘青睐。
如今坐上王位,亲自领兵操练,身上的血气方刚更加沁透。
宽肩细腰,挺拔如松。
我们对视许久,久违的宁静。
手上传来阵痛,我眉头皱了皱,他好像注意到了。
起身拉好衣服准备走。
我问:“你去哪儿?”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去找我的宠妃春宵一刻,还是......你想当我的宠妃?”
我将右手满是血渍的纱布重新缠绕,没有看他一眼:“去吧,小皇子还等着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