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他牵着我求婚:“沈落初,嫁给我,我照顾你一辈子。”
七年后,
他在醉酒中说:“我很后悔。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他早早越了轨。
并且,将人请回家给孩子当了保姆。
他从不隐藏,也早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要我,一败涂地!
每一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尽是算计与阴谋。
“墨司辰,如果人生重来一次,我不会再嫁给你。”
在我准备起诉离婚的那一天,我拍下来的所有证据全部消失。
u盘里空空如也,里面一个视频都没有。
我惊慌的登录上我的云盘,视频同样
被清空了,我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心跳突然加快。
--昨天出门之前还是好好的,而出门后,有机会接触我电脑的人,只有我妈!
我慌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却被提示已对方拉黑。
冷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是第二次,我重要的东西毁在我重要的家人手里。
一次是我大意,第二次算不算我活该?
我惨笑出声,心口似被刀凌迟一般。
我的爱人,背叛了我;我的家人,毫无顾忌的伤害我。
做人做到这份上,我也够失败了……
手机**突然响起,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颤抖的接起电话。
墨司辰平淡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同意离婚,不过你要净身出户。”
我沉默了一瞬,只有一句:“你还能更**吗?”
墨司辰顿了一瞬,语气冷了下去:“那就法庭见。”
说罢,强硬的挂断了电话。
我攥紧了手机,看着空白的文件夹无措的沉默了良久。
林峋手指轻敲着桌面:“官司还打吗?”
我咬牙道:“打。”
不论如何,我都要争取小轩的抚养权。
开庭当天。
我将墨司辰如何出轨,我的所见所闻对着法官陈述了一遍。
法官威严的坐在审判台上:“有证据吗?”
我不甘地抿唇道:“没有。”
法官直接诉讼驳回:“原告申诉不成立。”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滋生。
突然,墨司辰的律师举手。
“法官,请允许我提交新证据。”
我一怔,只见那律师将几分文件提交,分发给众陪议官。
我定睛一看,瞳孔霎时一缩。
那竟是我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的照片!
陪审团瞬间一片哗然。
我脸色骤然惨白,不可置信的猛然看向墨司辰,他平静的可怕。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结婚第二年,墨司辰有个重要的单子需要应酬,
酒席上对方的老板下药,将我迷晕带到酒店……
墨司辰明明说过这段记忆会永远忘记,为什么……
窒息感铺面而来,我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心痛,几乎让我再也直不起腰背。
我看着台下或唏嘘或鄙夷的脸,只觉得自己真正成为了一个笑话。
法官控制住在场的氛围,将案子推进到孩子的部分。
法官轻声问小轩的意向。
我攥紧手,期待的看着小轩。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墨司辰,然后--声音坚定道:“我不要妈妈!”
他畏惧的看了我一眼,害怕的说:“妈妈打我!”
陪审团又是一阵惊呼,这次连肃穆的法官也对我面露不满。
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心脏冷得没了知觉。
这场官司,我输得一塌糊涂,法官一锤定音,我几乎净身出户。
走出法院,我看向门另一边,楚涵正带着小轩和墨司辰说话。
一家三口,好不快乐。
我只觉得荒谬至极。
林峋点了一根烟,我以为看过那张照片的他会讥讽我,
没想到他只是哑声道:“墨司辰还真是狠心。”
狠心?
不对,墨司辰这个人,是没有心。
我唇角难以控制地抿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心口血肉模糊。
然后,说曹操曹操到,墨司辰竟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聊聊。”他说。
直到开庭前,这个都没再和我说过话的男人,竟说要和我聊聊。
我定定看了他几秒,跟着他走到法院大门口。
“你赢了。”我说。
我的声音异常凄凉:“你把楚涵带到家里来那天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了吧?”
他没有说话,我的悲哀淹没心脏。
是了,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出轨的事实啊……
回想起来,其实游乐园的接吻、楚涵脖子上的戒指,都是故意给我看的。
他把楚涵带到我的世界里,接着,便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部戏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看着我一个人苦苦挣扎,看着我一个人万劫不复……
凉意一寸寸从心口蔓延至指尖,我看着他,喃喃道:“我现在真的分不清,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也许……当初和我求婚后,你就后悔了是不是?”
他深深看我一眼,淡淡道:“重要吗?”
重要吗?
我紧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
墨司辰打量了我几秒,却是突然冷冷问:“你和林峋什么关系?”
我深深吸气,也答:“重要吗?”
墨司辰视线如冰刀般。
我心中止不住的悲恸。
我突然明白,我们之间的一切,从我嫁给他的那一刻,就错了。
古人说,墙头马上遥相望,一见知君即断肠。
这一刻,我突然懂了。
原来一切不如不开始,不如不相遇,相忘人海不如从未结缘。
我忍着鼻尖酸楚,挤出一句话:“如果若人生重来一次,我不会再嫁给你。”
墨司辰只冷声道:“人生没有重来。”
我摇头往后退,因为身心俱冷,已经与他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楚涵的声音:“司辰,我们回家吧。”
我脚步顿住,转头看到了楚涵身边的小轩。
心头五味陈杂,忍住的眼泪一下上涌,我仔细看着这个孩子,蹲下去哑声问:
“小轩,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楚涵叹了口气:“小轩,快跟你妈妈道歉,她打你是为了你好……”
“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楚涵话没说完,小轩厌恶的猛然推了我一把!
我不受控制的跌退到马路上。
我被猛然撞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剧痛。
“落初!”
我听见林峋惊慌的喊着我。
“别动她,快叫救护车!”
还有一个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害怕,竟像极了墨司辰。
他们似乎围了上来,喊着我的名字,接着又响起小轩震天的哭声……
我却莫名只觉得讥讽,往日一幕幕涌上脑海,我为了家庭放弃的事业,
我为了孩子付出的时间,还有,我为了墨司辰流过的眼泪……
都突然没了意义。
黑暗涌了上,我的意识渐渐沉沦,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如果还有来生……我再也不要和墨司辰相遇,再也不要生下他的孩子。
也……再不要过这种窝囊的人生!
不知多久,身体像是坐上了一架急速下降的电梯,在七晕八素中猛然停住!
**呕着猛地睁开眼!
耳边突然出现了嘈杂的声音,笑哄声,音乐声混在一起。
我恍惚的看着周围,竟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有些眼熟的操场上。
怎么回事?我不是才出了车祸?这是梦吗?
我正迷茫的想着,突然手臂被一个眼熟的女生紧紧拉住:
“沈落初,快跟我来!”
女生拉着我就挤进人群。
手臂痛意传来,我才发现这不是梦,这竟是现实!
怎么回事?!
倏然,以往看过的小说出现在脑海里,我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道?我重生了!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那女生推到一个心形蜡烛圈里。
视线定格,我如被雷劈。
只见墨司辰手捧玫瑰,单膝朝我下跪:“沈落初,嫁给我吧。”
......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的女声在病房中回荡。
我抚摸着病床上儿子滚烫的额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墨司辰——我的丈夫,已经近一个月没回家了。
电话打过去总是无人接听,偶尔被助理接起,也只会说:“墨总在开会,有空会回拨。”
客气的像一个公事公办的商务电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想和墨司辰说话,竟然需要预约了?
我叹了口气,给墨司辰发了条微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电话回拨了回来。
我走到搂道处接通,墨司辰清冷磁性的嗓音顺着话筒传了过来。
“小轩怎么了?”
我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烧到40度,都快烧成脑膜炎了。”
墨司辰淡淡的“嗯”了一声:“现在怎么样?”
“情况稳定了,但是他想见你,你……”
“我没时间。”墨司辰打断了我的话,平静的说,“沈落初,我不是医生,见了我不会让他更好受。”
他永远都那样理智清醒,平衡利弊。
从我大学第一眼见到墨司辰,他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的人生中,大概只又放弃MC科研实验室的邀请和我结婚那次,算得上是冲动。
可人怎么可能永远像个机器,没有任何私人感情?
我心脏微微抽痛着,哑声问:“他还是你的孩子吗?墨司辰,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墨司辰没有再回答,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值得讨论,继续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单方面的挂断了这一次的通话。
熟悉的忙音响起,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回到家,我看着满屋凌乱的玩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从黑夜中涌了出来,落地窗外可以看见这座城市最高的写字楼,那里面有我曾经创下的事业。
可现在我只能远远地看着,身边只有满地的凌乱与做不完的家务。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开始收拾,门突然被打开了。
墨司辰看着我:“你没有在医院?”
他回来了,在知道我今晚不会回家的这天,终于回家了。
一种彻骨的凉意从我脊背不断往上窜,我拼命忍着心中的酸意:“我回来给小轩拿衣服。”
他点了点头,掠过满地的糟乱,往房间走去:“记得关客厅的灯。”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我问:“你喝酒了?”
墨司辰脚步微微顿了顿,自然的把外套脱了下来:“刚刚有饭局,菜不错,下次带你们一起去尝尝。”
饭局会喝啤酒吗?
我想再问,他却把门关上了。
那道黑色的门,彻底将我们隔绝开。
我突然觉得十分无力,麻木的走到小轩的房间,一件件的将他的衣服放进包里。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的微信发来一张照片——墨司辰西装革履的走进一家炸鸡店。
附文:他给我买的炸鸡很好吃,下雪天,炸鸡和啤酒更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