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再不来,你就要把咱家的家底全输光了。”在她走进这间赌坊时,他已经来了,但见她玩得开心,便没现身。
可这丫头,居然连输八局,还不信邪地翻倍下注。
他要是再不现身,她恐怕要把自已仅有的嫁妆都搭进去。
听到‘为兄’二字,宁言晚爽朗笑出声,然后挽着他的胳膊,无辜眨眼:“咱家家底那么厚,我才输了十几万两而已,怎么可能会输光。”
众人:“……”
才、才输了十几万两?
加上先前输的,起码二十万两。
陆桁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哥,我输钱的事,你不会告诉爹娘吧?”宁言晚低声问道。
被自已的女人喊‘大哥’,陆桁嘴角狠狠扯了扯。
“大哥,我就赌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赌了,你别告诉爹娘好不好?”宁言晚晃了晃他的胳膊,细声细气地说道。
陆桁被晃得头皮发麻,浅浅叹息:“真是拿你没办法。”
“大哥,还剩下最后两局,可我身上没钱了,你再给我拿点。”宁言晚趁势伸出手心:“我保证,赌完这两局,就不赌了。”
陆桁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到她手里,“够不够?”
宁言晚翻了一眼,每张都是万两面额,至少有三四十张,他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
心底惊讶不已,面上却轻啧了两下嘴:“勉强够。”
众人看着比书本还厚的银票,“……”
见过炫富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冷天磊脸上也染上一丝惊喜,宁家这条肥鱼,够肥。
宁言晚把银票拍在桌上,冲冷天磊挑眉:“冷老板,还剩下两局,再来。”
冷天磊颔首。
两人再次拿起骰盅。
须臾,骰盅落下。
冷天磊眼神淡淡扫过宁言晚手里的骰盅,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宁兄这次打算押多少?”
“这些。”宁言晚把面前的银票全部推了出去。
除了陆桁和冷天磊,其他人都是这个表情:(●⁰ꈊ⁰●)
冷天磊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宁言晚的骰盅,其中大半的人都暗暗期待她可以逆风翻盘,摇出三个六。
随着宁言晚缓缓揭开骰盅,看到骰盅底下的结果,一片哗然。
“三个四,居然是三个四!”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小兄弟,你嚣张过头了。”
第九局,依然以宁言晚输了告终。
她气得红了眼,把骰盅拍倒:“可恶!竟然又输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陆桁见她一副快哭的表情,忙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安抚道,“赌完最后一局,跟我回家。”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有些家底,但谁见过一掷上百万两的场面。
就连冷天磊的脸色都变得不淡定了,若是能早日完成任务,他便可以带着妹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还是大哥最疼我。”宁言晚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然后从他手里拿过银票,语气兴奋,“冷老板,还剩最后一局,我就不信我的运气会一直差下去,看我化腐朽为神奇,来来来……”
“祝宁兄好运。”
两人拿起骰盅。
须臾,冷天磊放下了骰盅。
宁言晚双手握着骰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晃了起来。
众人,“……”这孩子输疯了?
足足晃了半柱香时间,她才“嘭”的一声放下骰盅,同时大声喊道:“菩萨保佑,让我赢一局吧。”
一句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嘈杂声太大,没能听清对方骰盅里动静的冷天磊眼底划过一丝罕见的不安。
即便对方摇出三个六,最后一局也只能算平局,可……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宁言晚满意地摸了摸骰盅,“冷老板,最后一局呢,我想赌点大的。”
说话间,再次把手上的银票全部推了出去,“我把这些,以及之前输的全部押上,敢不敢赌?”
此话一出,花则问瞪大了眼珠:“你疯了吧?”
一百多万,是整个尚书府的家底啊。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小兄弟,你输的够多了,这最后一局你根本没赢的机会。”纪溯衍同样开口劝道,“及时止损吧。”
不到一个时辰输了上百万两,他这个侯府嫡子想都不敢想。
这人,傻得他看着都有些心疼。
不,他心疼的是那些钱。
宁言晚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人一开始看着挺讨厌的,心肠却不坏,她笑道:“多谢劝告,不过……我还是想翻盘,说不定上天眷顾我呢。”
话音落,感受到某人冷嗖嗖的目光,她连忙收敛笑容,视线重新挪到冷天磊脸上,“冷老板意下如何?”
冷天磊迟疑了一下。
便有人阴阳怪气出声:“冷老板不会不敢赌吧?”
“这位宁兄弟连输了九局,就算最后一局摇出三个六,也只能算平局,冷老板有什么不敢赌的。”
“确实,难道还能多摇出一个骰子不成?”
在众人的议论声之下,冷天磊不得不颔首答应:“好,我跟你赌。”
宁言晚挑眉轻笑,再次一语惊人:“冷老板要不要加注?”
众人:这孩子真疯了……
冷天磊心底却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搭在骰盅上的大手逐渐收拢,还没张嘴,又听到宁言晚说,“我再追加五番。”
说话时,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
陆桁蹙了蹙眉,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他想不明白自已的女人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急着攒嫁妆?
想到这个,他眼中划过一抹懊恼。
早知会把这丫头逼进赌坊,他就不该准备那么多聘礼。
宁言晚一心想着击垮积德赌坊,完全不知道陆桁已经脑补过了头,追问冷天磊,“冷老板要不要也加五番?”
“加加加!”
“冷老板,这小子太狂妄了,跟他加!”
众人的怂恿声不止,冷天磊如同被架在火堆上烤,脸色绷不住。
见他迟迟不表态,宁言晚哂笑:“积德赌坊可是京都最大的赌坊,冷老板不会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