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柔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甩自己巴掌的徐雅,“妈,怎么连你也这么对我?”
徐雅拧眉不悦,“对着你姐姐没大没小的,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你跟我下来!”
林正南的话还算管用,佣人当真把司韶音的东西都搬进林晴柔房间里了。
看着明显比之前那个大了十倍,装修风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房间,司韶音讽刺一笑,她上辈子想要结草衔环感激的家人就是这样对她的:让她住在还没保姆间好的房间里。
她泡了杯热茶,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
林晴柔哭个不停,徐雅拍着她的背给她递纸巾,“别哭了。”
林晴柔委屈到不行,她抽噎着说,“妈,难道连你也是相信司韶音不相信我吗?”
徐雅嗔怪,“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做了又如何,谁在乎司韶音那个小贱蹄子?”
司韶音呷了一口热茶,她就说徐雅怎么可能为了她教训林晴柔。
她十七岁那年和林晴柔一起出去玩,林晴柔不顾她的劝阻执意要爬树摔了下来,还好她及时做了林晴柔的肉垫。
林晴柔手臂上留下了一些皮肉伤,而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她刚出院就被徐雅接连甩了三个巴掌,问她为什么不看好林晴柔,说林晴柔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和她这种粗皮糙肉的孤儿可不一样。
司韶音眸里蓄着薄薄的凉意,她再次把视线转到监控画面上来。
林晴柔止住了哭泣,“那你为什么要打我?”
徐雅拿着冰块替林晴柔敷着她脸上的红肿,“傻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眼前的形势。
你爸需要司韶音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自然得哄好她,你要是再惹她不高兴,她去你爸面前告状,你爸还指不定会怎么罚你呢?”
林晴柔想了想点头,但她还是有些不忿,“可司韶音污蔑我,还霸占了我的房间,难道就让我这么忍了吗?”
徐雅声音阴寒,“等她签了字以后,你爸就打算把她送到赵总家了。
听说赵总玩死过不少女人,他老婆更是个善妒的母老虎,你还担心报复不了司韶音吗?”
林晴柔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她点了不少爱吃的让佣人去做。
司韶音眸色凉薄,她捏碎了林晴柔最喜欢的茶具。
以前林晴柔的项链丢了,林家人都怀疑是她偷的,尽管没有证据,但她还是被关了一周的小黑屋。
一周不吃不喝,她险些被饿死。
是林家养的狗跑到小黑屋一直狂吠,佣人才发现奄奄一息的她。
她被喂了一碗粥勉强有了些力气,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笑靥如花的林晴柔,而她脖颈上就戴着那根她声称丢了的项链。
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姐姐刚被关进去我就在口袋兜里找到项链了。
她被污蔑成小偷,被迫搜身,又关了一周算是惩戒,但真相大白以后却没有一个人对她说句抱歉。
她当时还给自己洗脑,那么贵重的项链丢了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不是林家人收养她,她早就被饿死了。
可现在她才明白,要是没有林家人她也不会家破人亡。
林家人明明是造成她痛苦人生的根源,却还要让她把他们当成救世主,其行径真是恶心到令人作呕。
一旦她签下股份转让协议,司氏集团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她爸妈留下的心血,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要守护住。
当务之急,她应该去司氏集团看看公司如今的情况。
翌日
等林家人都出去后,司韶音打车来到司氏集团。
和记忆里如日中天的景象不同,现在的司氏集团透着一股颓败,死寂的气息。
司韶音还记得小时候陪妈妈来公司找爸爸吃午饭的场景,司氏集团位于市中心最高的一栋楼,招牌辉煌大气,工作时间会议室占满,员工看起来都朝气蓬勃。
爸爸一直忙着工作,偶尔会对着站在玻璃门外的她笑一下。
而现在,被林正南代为管理后,司氏集团仅仅只占了一层楼,并且面临破产危机。
要是爸妈知道司氏集团成了这样,一定会很难过吧?
司韶音胸口闷的发疼,突然有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愤怒说:“司氏集团都被你毁了,你还有脸来?”
司韶音知道他,这是钱中兴叔叔,是爸爸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就进了司氏集团,和爸爸一起把当时规模不大的司氏集团做到了京都的龙头企业。
在她十六岁那年,钱中兴叔叔趁林家人都不在的时候来找过她,劝她把林正南在司氏集团的管理权收回来,说林正南狼子野心,迟早有一天会把司氏集团吞并的。
但那个时候的司韶音被林家洗脑的太严重了,哪里听得下去有人说林家的不好,她气冲冲的让钱中兴离开。
听说钱中兴为此生了一场大病,她本来想去看,但林正南说钱中兴之前一直在转移司氏集团的资金到自己的海外账号上,他提这个要求的目的是为了更方便敛财,还说钱中兴生病都是罪有应得,让她不要愧疚。
现在想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情,司韶音只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有个清癯斯文,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很年轻,但脸上细小的皱纹还是暴露了他的年纪,在看到司韶音时瞳孔震了一下,他微微皱眉,“老钱,别这样。”
钱中兴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司韶音摇头离开,他嘴里喃喃念着,“也不知道司大哥这么聪明敏锐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愚笨的女儿?”
“是韶音吗?”
这温润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司韶音眸里满是惊喜,“是徐清叔叔吗?”
徐清叔叔是从小和她爸一起长大的莫逆之交。
徐清点头,他看向司韶音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慈爱,“韶音,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没想到转眼间你就这么高了。
你钱叔叔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对司氏集团目前的情况太痛心了。”
司韶音点头,她看了眼四周的情况压低声音问:“徐叔叔,有方便谈话的地方吗?”
徐清带司韶音来到会议室,他把门关上给司韶音倒了杯水,“韶音,你突然来司氏集团是有事吗?”
徐清和钱中兴都是她爸司津郁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司韶音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