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情绪太激动,岑眠感觉一阵头晕,脚下一个踉跄险险站不住。
苏枚赶紧扶了她一把,“你身上怎么这么热?”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一下岑眠的额头。
“好烫!我说你的脸看起来怎么这么红,你在发烧。不行,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参加赌石大会。何况你还会遇到那些人,他们不得把你吃了!”
岑眠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刚才洗那个露天温泉忽冷忽热的才会发烧。”
她回避了真正的答案。
“退烧药我这里有,可是你靠药强撑着也不行啊,里面没一个人能帮你,我……我又进不去!
他们用的这个邀请函真要命,不仅配有无法造假的芯片,每一张都需要五千万作保证,而且还必须得有背景有担保。
不然你也不至于……”苏枚看着岑眠又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可以。”岑眠吃下退烧药,连水都没用,随手把药放进自己的手包里。
“这药可不能多吃,四个小时内只能吃一次!”苏枚担心地叮嘱。
“放心吧,为了今晚我筹备了那么久,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岑眠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半年前的那场大火不仅烧光了她对宋翔最后的幻想,更让她想起了外公和母亲死亡的疑点。
她要查***相,要复仇。这些是她心底最深也是最阴暗的秘密,即使苏枚她也没告诉,宋家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欠她简家的债,她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晚上九点整。
拿着顾言深给的邀请函,岑眠进入了赌石大会的场馆。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场馆内却温暖如春。她把外面的皮草外套脱给了服务生,穿着一套黑色一字肩的修身晚礼服走进了会场。
整个会场大约有一千多平,三层楼高,穹顶呈圆拱形,屋顶包括四周的墙壁上都用的顶级吸音材料。
无论屋内的声音有多大,只要关上门,外面一点儿都听不到。
台上布置得很华丽,正中间有一个环形展台,上面现在是空着的,一会儿各类展品会一一被送到展台上进行拍卖。
赌石的拍卖与一般的拍卖都不同,一般拍卖行的拍品是由拍卖行的专家提前鉴定好的,出具权威证书,一旦出了问题可以找拍卖行负责。
但赌石则不同,它的重点在一个赌字,被拍卖的原石会被放在展台上,想要拍的买家可以上到台上近距离观察石头的纹路和露出一点儿痕迹的种水成色等等,然后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这块石头应有的价值。
这就十分考验买家的经验和眼力,很多人花大价钱买回一块原石,结果切开后只有很少一块翡翠,不仅赔了本,还没了面子。
岑眠进来的时候工作人员递给她一本今天晚上展品的介绍手册,她一边低头看着一边找自己对应的位置。
忽然一抹红色的裙角闪进了她的视野,紧接着一股香水味飘进了她的鼻子。
这香气……
岑眠不用抬头,只闻这香味就知道是谁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女人声音尖锐,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岑眠从容地抬起头,看着红裙女子,“孙婉婷,这不是你开的,你来得,我也来得。”
孙婉婷,岑眠同父异母的妹妹,海城市当红的明星,一袭红裙似火,衬得她人就像一枝怒放的玫瑰一般娇艳欲滴。
只是这朵玫瑰此时正张开一身的刺,对岑眠充满着敌意。
“凭你?也配!一个宋哥哥不要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这种有身份有档次的地方……”
没等孙婉婷再说下去,岑眠不耐烦地抬起手把自己的邀请函展示在她的眼前,“我有邀请函就进得来。”
“你哪儿弄来的,难道是宋哥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和宋哥哥都已经离婚了,还去纠缠他!
我下个月就要和宋哥哥订婚了,你别想破坏我们。”孙婉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很多人不明内情都以为岑眠是破坏人婚姻的小三,都小声地在下面嘀咕着,对岑眠指指点点。
“小婷,怎么了?”一身笔挺西装,气质儒雅斯文的宋翔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
他看到岑眠时整个人一下怔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岑眠总是穿着那种轻便的休闲装,一副随性飘逸的样子,长相也偏甜美,却并不惊艳。
现在在他眼前的岑眠与往日截然不同,一袭黑色修身的晚礼服,凹凸有致,尤其是那腰身衬得盈盈一握,清冷的气质反倒让男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征服的欲望。
略施粉黛后模样也变得让人挪不开目光,现在的岑眠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找我吗?”后半句,宋翔说得有些艰难。
曾经他极想摆脱两人之间婚姻的枷锁,可离婚后的这段时间,他又感觉生活中哪儿哪儿好像都不对。
以前总觉得岑眠每晚等他回家,在他疲倦的时候送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花样翻新地给他做可口的菜肴都是很烦的事。
可她离开后,没有了这些“烦恼”他倒有些不舒服了。
孙婉婷也会关心他,但她的关心大多停留在嘴上,会问他是不是饿了,却不会为他洗手做羹汤;会一边刷手机一边陪他工作,却不会为他揉捏一下发酸的肩膀。
而那些岑眠之前都会做。
小说《岑眠顾言深》第二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