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根本不敢扣我,生怕我不小心噶在公司,赔一大笔的补贴金。
我带着近百万的存款潇洒度日,最后的日子里,在发光和发热中我选择了发疯——将某位大佬囚禁了,日日夜夜了一个星期。
爽完就跑,反正我也不怕他要我负责,有本事就来找我冥婚啊。
但人生总是处处充满惊喜。
喜的是,一个月后,等来的不是黑白无常,而是误诊通知书以及医院的一笔可观赔偿金。
惊得是——
我怀孕了。
我没和任何人做告别,收拾完为数不多的东西逃命似得离开了魔都,选了个不起眼的沿海小城市,将所有存款和赔偿金全部投资买了房。
但没想到还不到一年,安市被政府规划为重点发展城市,我的十几套房全部拆迁。
作为一名朴实无华的富婆,天降一笔巨款,我能想到的投资也只有买房。
之后的八年里。
我的人生仿佛陷入了循环,每隔几个月就开始重复买房—拆迁—买地—拆迁—买厂—拆迁从最初拿钱拿到心慌,到后来视金钱如粪土,只需要拥有一张九位数的银行卡这么简单。
在女儿熙熙出生的那天,我看到了她的未来。
因为单亲母亲的溺爱,长大后的她长相艳丽,却实在纨绔。
蹦极、跳伞、飙车,爱好的运动不是烧钱就是要命。
直到大学时对男主一见钟情,从小到大她习惯了用钱解决一切问题,先是甩下500w让对方和女友分手,遭到拒绝后,又用不良手段搞垮了男主的创业公司,黑掉了女主出国留学的名额。
在一个纯爱故事里,这种招人恨的角色怎么可能有好结局。
故事的最后,恶有恶报,她失去了所有,化身疯批开车撞向女主,死无全尸。
我在一片火光中惊醒,冷汗淋漓,看着怀里这软哒哒的糯米团子,再也无法安睡。
为了改变命运,让熙熙从小拥有一个正确的财富观,我选择了最为直接了当的方法——
装穷。
熙熙在的时候,我就是「白天做保姆,晚上还要帮人织毛衣」,一天打两份工的伟大单身母亲。
她不在的时候,老娘就是爆辣裸背连体吊带拽女,酒吧男模的老vip。
但没想到。
装穷人设立太稳。
直接矫枉过正,导致熙熙从小就对钱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欲望。
还没我膝盖高的时候,她就知道扎着两个揪揪辫卖萌,帮卖菜阿姨拉客户,然后赚零食钱。
在大一些。
她开始在电玩城里卡bug,游戏币一箩筐一箩筐的赚,娃娃机几乎每次都能被她抓到老板来赶人。
现在倒好,直接把生意打到了学校头上。
该说不说,真不愧是商业大鳄的女儿,这起步起码也是个食人鱼?
我面目狰狞地瞪着电视,苦思许久不得其解。
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先将代写作业的事情暂放一边,邀请桃熙熙一起看小马宝莉,试图挽救她岌岌可危的童心。
「宝贝!」我用最为矫揉做作的声音呼唤她,「没人能拒绝五只可爱小马的,快来,快来嘛。」
「有的。」桃熙熙不为所动,认真的思索了下,用甜甜的脸说出一个名字:「商鞅。」
「宝贝,你才八岁,请不要讲这种地狱笑话,好吗?」
熙熙在我沉默的凝视下,终于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用一副「真是受不了你了」的表情,陪我看了五分钟的小马宝莉。
或许是这种无脑动画片太过于侮辱她的小天才脑袋,趁我不注意,拿起遥控器调到了财经频道。
猝不及防,那张与熙熙等比例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上。
鹤归身着休闲西装,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腕上的菩提串,与主持人对话谦和有礼,温润亲和,神色却始终如冰下寒潭,拒人于千里之外。
「啊,是鹤归!」
熙熙小声叫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拿彩笔花里花哨的画了四个字:《鹤归语录》
我更难过了。
这狗东西何德何能?
屏幕上鹤归在和主持人谈论着某些高深经济话题,时不时蹦出几句专有名词,熙熙听着双眼发光,不停的点头嗯嗯嗯,手上的笔就没听过。
至于我。
早已经在两分钟之后便目光木讷,神游天外,无所事事的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节目已经进展到末尾,主持人笑着问了个题外话:「鹤先生八年前手指上便多了枚戒指,一直戴到了现在,冒昧的问一下,这是婚戒吗?」
鹤归摩挲佛珠的动作一滞:「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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