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季屿川提着打包的午饭回到医院,还没走到病房,就听见里面传出江竹西杀猪般哭唧嘹嚎的声音。
他急匆匆开门进去。
江竹西正趴在床上干嚎,被子也没盖好,全堆到了床尾,见人进来,她声音一紧变成了小声哼唧。
江越彤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看死狗一般盯着她。
季屿川问:“刚刚是怎么了?我在外面好像听见她在哭。”
“没事,她欠揍。”
“你打她了?”季屿川惊诧地看向江越彤,“她做什么了你要打她?”
“她要吃花生酱。”
“......”
这顿揍挨的不冤枉。
季屿川走到床边压了压枕头,给江竹西埋起来的口鼻留点呼吸的空间,“医生不是说了不能吃吗,输着液吃花生还是会过敏的,而且花生酱的味道也没多好,我买了些点心,你起来看看有没有爱吃的。”
江竹西没搭腔,反而把脸埋得更深了。
季屿川只能先把活动餐桌放好,他抬头看了眼吊瓶,药液已经快见底了,于是顺手按了墙上的护士铃叫拔针。
“拔过针就起来吃点东西吧,肚子不饿吗?”
江竹西还是没反应。
直到护士来拔针她都没动,连按针眼止血都是季屿川亲自动手。
“非得吃花生酱吗?”季屿川无奈的问。
江竹西微微撑起身子,露出了半张脸,就在季屿川以为她会说“是”的时候,江竹西给了他一个白眼。
“起来!”江越彤一巴掌抽在了她**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床上的人死狗复活般一骨碌爬了起来。
“还闹吗?”江越彤冷淡地问道。
江竹西摇摇头。
“想通了?”
江竹西耷拉着脑袋,没动静。
这委顿消沉的模样真像是大病初愈的,季屿川开了一盒牛肉粥推到江竹西面前,“先吃吧,粥还是热的。”
他又递上准备好的勺子,把点心盒也往江竹西面前放了放,边上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饭盒被推到江越彤跟前,“给你买了份快餐。”
“不用了。”江越彤又唤了一声:“江竹西?”
江竹西应声眼睛一瞟,恰好看到江越彤抬手正了正笔挺西裤上皮质的细腰带,她顿时感觉娇臀上**辣的疼。
“喂我。”江竹西妥协地转向了季屿川。
季屿川正在拆自己的盒饭,对着这张动物世界里雏鸟般嗷嗷待哺的大嘴,愣了好几秒。
他视线滑向江竹西健全的双手,右手手背上有一片淤青,是输液后留下的。
没办法,喂吧。
季屿川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先吹了吹再送进她嘴里。
江越彤看这态度可以,神色稍缓,“我回公司了,你等会儿回家让季总送。”
江竹西就着勺子唏哩呼噜的,给她比了个OK。
江越彤一走,她就夺回了勺子,“别喂了!你口水都喷上去了,让我怎么吃!”
小孩儿闹脾气似得,季屿川没跟她计较,默默的各吃各的饭。
不消片刻,桌上已经残羹冷炙一堆。
季屿川单手提着个垃圾袋收拾起这片狼藉,他把废餐盒都盖好丢进了进去,完事儿还顺手擦了桌上的残渣。
江竹西则是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餮足的像个慵懒的肥猫,其实人吧,有时候发脾气有一半儿原因是饿的。
等季屿川洗了手回来,她很体贴地说:“你下午有工作就回公司吧,不用在这儿陪我,晚点我让朋友送我回去。”
季屿川面露难色,他下午确实有日程安排,但把江竹西留给别人他又觉得太不负责任了,更何况江竹西这脾气他已经摸准了七八分,这会儿说没关系,转头还不知道会怎么告他的状,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亲自送她。
“我先回一趟公司处理点必要的事情,一两个小时就回来接你,可以吗?”
江竹西也需要时间消食,她无所谓地摆摆手,“随便随便。”
季屿川离开的时候,又碰到那位刘医生,似乎是在巡病房,看到他还客气地点头打了招呼,他一下子想到了江添那个反应,犹豫着是不是跟护士站知会一声,不要让医生进江竹西的病房,但这时电梯门恰好打开,他时间紧迫,便没多管。
病房里,江竹西闲着没事,先把病号服换了下来,然后坐在床沿看电视打发时间。
正好电影频道刚开始播一个悬疑片,她投入地看了半程,正是悬念堆积到最让人紧张的时刻,病房兀的被人“咚咚”敲响。
江竹西当是季屿川回来了,眼睛都不错开屏幕,直接喊进,直到听见一个女人叫她名字,她才扭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