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飞机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午,是他!让她暗恋了七年的男人。
男人温和地对她点头微笑,却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擦肩而过,好像并没有认出她一样。
隔天,闺蜜硬拉着她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在推开包间的门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要跳出喉咙,还好……没有在包间中看到那个人。
她的紧张情绪稍稍缓和,抬起手对包间里的人挥了挥手,一一对大家进行问候。
突然,她的注意力被一阵喧闹声吸引过去,只见包间的门被推开,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了他
男人身形修长,神态优雅,向她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她慢慢地抬起头,心跳像是停止了一般,却又猛烈地跳动起来。他这是终于认出她了吗?
之后其他人都在回忆和感叹中火热的聊了起来,酒喝了大半了,两人之间还是零交流。就在聚会接近尾声,有的人已经喝趴下了后。
他忽然笑着举起了酒杯对着她:“欢迎回国发展。”他的声音清冷而低沉,把整个包间的气氛拉到了冰点。
她心里一惊,假装淡定的举起自己的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酸涩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然后追随着血液循环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再次倒满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渐渐的,她意识越来越模糊,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洗完脸后,她感到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当她回到包间时,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他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坐在座位上,她用手摇摇他,试图把他弄醒,却没有成功。
她只好摸出手机打给闺蜜,结果没人接,无奈之下,她只好把他带回自己租住的地方。
最后她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才将他运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把他弄到沙发上,随便盖个毯子,自己走进卧室倒头就睡。
她刚刚进入梦乡,男人缓缓地坐起,望着卧室的方向,神情复杂。
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谢谢大家了!”
这么多年了,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站起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沈子璐站在贴着封条的公司前给关正行打电话,听筒里还是那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是接到法院判决书后,他失联的第三天,也是他提出分手的第三天。
一个月前,合伙人的急功近利导致建筑公司投资失败,关正行做为公司法人承担了全部责任,将活路留给手下人,自己却倾家荡产。她沈子璐要是怕穷怕事的人,也不会等他三年又三年。
“关正行——”沈子璐朝着空荡的走廊喊,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人脱力的靠着墙,攥着手机隐隐用力,“你个**!到底去哪了?”
九年相识,恋爱三年,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在艰难时刻,他不相信她,甚至轻易的放弃她。
沈子璐抹下眼角的泪,给关正行发去最后一条信息——
今晚七点,我飞芒市,航班A6776
这是给他最后的机会。
最终——
“飞往芒市的A6776号航班准备登机,请乘客到1号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
广播传来登机提醒,沈子璐起身回头望眼候机楼入口。
她没有等到他。
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万米高空,沈子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纯粹的蓝与皎洁的白让她想起高中校服的颜色,而她和关正行的故事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那一年,她高二,关正行是从临市苍山一高转来的优等生。
……
新学期伊始,肖毕畅接任高二四班班主任,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她对教育事业充满热血,对未来的校园生活抱有热情,在黑板上写下名字时,粉笔太过用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接着‘咔’的一声折断。
同学们:“……”
肖老师:“……”
沈子璐心里嘀咕,老师,你有点紧张哦。
“我叫肖毕畅,接替苏老师担任四班的班主任,教大家语文课,如果对文学方面有爱好的同学,课后我们可以交流下。”她微微笑下,“班级干部请起立,我们认识下。”
班长吴昊然先开始,轮到沈子璐时她笑眼弯弯,“我叫沈子璐,语文课代表,爱好看小说。”
肖老师问她:“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小说?”
沈子璐回:“悬疑的。”
“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看过,我还喜欢东野圭吾的书。”
“都看过?”
“差不多吧。”
“你对《恶意》有什么看法?”
想考她?
沈子璐的表情那是相当自信,“看似朋友,其实就是隐藏在你身后的魔鬼,嫉妒本身并不可怕,但转念成怨恨,就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嗯,”肖老师看起来挺满意她的回答,抬手压了压,“请坐。”
教室门忽的被敲开,教导主任将肖老师叫出去。
大家开始议论,男生多半说她太年轻太温柔,没什么教育经验,话里话外只想表达一个意思,就是没一个人怕她的。女生关注的点永远在外形,相比较之前快退休的男教师沉闷古板的外表,外形靓丽的肖毕畅自是更讨喜一些。沈子璐对她的好感也是直线飙升,有句话说的好,圈子不同,不必硬融,她十分确定,肖老师绝对是她一个圈子的。
没多大功夫,肖老师带着名穿蓝色运动服的男生走进来,从沈子璐的角度看,人高高瘦瘦的,侧脸清俊,鬓角修剪的干净,耳形也好看,耳后还有颗小痣。
帅了帅了啊!
在她的审美里,江城一高的校草要易主了。
看着沈子璐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后座的英语课代表谭笑实在看不下去了,点点她肩膀,“哎,哎,璐哥。”
沈子璐很喜欢古惑仔里的陈浩南,本想做大哥心中的女人,却不小心活成众人心中的大哥。
“干嘛?”沈子璐向后靠着椅背,侧着头眼睛还瞟着讲台旁的人,“赶紧说,别耽误我欣赏江山。”
“江山?”谭笑有点懵。
沈子璐嘴角一翘,两手摊开,“看,这就是朕要打下的江山。”
顺着沈子璐的手看去,转校生就在她的股掌之间。谭笑把人推回去,“庸俗!”
“你才庸俗,这叫超凡脱俗,没听过公子如玉吗?就他这样的。”
谭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问同桌盛海萝,“你觉得呢?转校生的颜值能打不。”
盛海萝摇摇头,“没觉得。”
“璐哥看上的人,你还不觉得?”
“没觉得。”
谭笑立起校服领子,“还是我比较帅吧?”
盛海萝嫌弃的撇嘴。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关正行同学,”肖老师开始介绍新同学,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关正行’
沈子璐想起孔子《论语·子路篇》,自言自语:“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谭笑手臂横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牛啊,璐哥。”
沈子璐得意的笑,“没办法,语文学得好,脑子里全是艺术细菌,信手拈来。”
谭笑拱手抱拳,“佩服!”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沈子璐嘚瑟的挑下眉。
“他以三分之差近乎于满分的成绩考进了苍山市一高,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在未来的学习生活中,欢迎他加入我们高二四班这个大家庭,共同努力,迎接高考。现在,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沈子璐第一个鼓掌,“欢迎关同学!”
全班都朝沈子璐看去,继而哄堂大笑,关正行也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沈子璐没有躲闪,也没有羞涩,直白且坦荡的看着他。
就是这样的女生,笑容干净,眼神发亮,笑得没心没肺,却是让关正行十分不待见的存在。她永远不懂黑暗有多黑,也不明白艰难有多难。
关正行收回眼,嘴角不易察觉的扯了下,他微妙的厌世相没逃过沈子璐的眼。
她舅爷是算命的,经常听他说人的面相,其中有类人眼型狭长,眼尾微挑,目光很淡,嘴唇很薄,脸上几乎没笑容,生这样面相的男人天生刻薄,性子冷,寡情还不好接触,多大的事在他脸上都找不到痕迹,很善于掩藏情绪,或者说是习惯冷漠。
沈子璐猜,他应该属于前者。但转念一想,他帅啊,颜即正义!什么刻薄不刻薄的,掩藏不掩藏的都不算个事儿了。
初见,她是他眼中的无知傻白,他是她心里的颜霸校草。
多尴尬!没什么比我拿你当男神,你拿我当女神~经更倒霉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