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挑衅

段呈的生日宴，定在了我工作的酒店。

这也是段氏旗下，盈利最高的产业。

宴会上，段呈在谈笑风生。

而我，忙碌得像是**的服务员。

唯有在洗手间，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听说，你在这家酒店当经理？”

一袭高定礼服的阮梦心，出现在我身后。

那副神态，或许比高中时候还要高傲。

“段呈给你安排的吧？”

我想离开。

但被她挡住。

“他们都说你变化很大。”

“我怎么觉得你和高中那会儿，没什么变化呢？”

阮梦心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红唇扬起挑衅的笑：

“都一样的贱。”

小腹传来的坠痛感，让我保持着冷静。

“不过可惜了，就算你整成我的样子，段呈也不可能喜欢你。”

我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段呈会喜欢上你？”

她笑出了声，“你不会是忘了，高三那年段呈说过什么吧？”

我当然记得。

那天是平安夜。

段呈说话时，手里还拿着我送的平安果。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矮冬瓜？”

他漫不经心地将平安果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揉了揉阮梦心的头。

“我为什么对她好，你不清楚？”

“不清楚！”

阮梦心噘着嘴撒娇，眼神却落到了段呈的身后。

拐角处，我被死死地摁在地上。

段呈毫无察觉。

他嘴角噙着凉薄的笑意，“她就是我用来让你吃醋的工具而已。”

坚硬的鞋底踩在我的侧脸上，反复碾压着。

我痛得眼泪直流。

而那边的谈笑声不断。

“只要你不和那个体育生见面，我就不再搭理她。”

“那我要是和郁渺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就她那个体格，自己能浮上来。”

......

“我记得那天你哭得特别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阮梦心的笑声嚣张又刺耳。

“我还有那个时候的视频呢，要不要发给你回忆一下青春？”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而她仍在咄咄逼人:“这就害怕啦？”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哦，还是有点长进。”

阮梦心似想起什么，“至少…不会哭着喊姐姐了。”

我猛地抬眸，紧紧盯着她，“你说什么？”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狠，她下意识后退两步，但嘴上毫不服软:“呦，还敢瞪我了？”

“是你那个一直挂在嘴边，从未出现过的牛逼姐姐给你的底气？”

她涂着红色甲油的指尖，刮过我紧绷的侧脸。

“你那时候不是说，等你姐回国就会找我们算账吗？”

她故作惊讶地捂着嘴，“你姐她…不会是死在国外了吧？”

“啪！”

这个巴掌，我用了十足的力气。

她趔趄几步，撞到了洗手台上。

再抬头时，她白皙的脸上多了一片模糊的红印。

“郁渺，你敢打…额！”

我快步上前，一把掐着她的脖子。

卫生间外，有脚步声在不断接近。

我不急不缓地俯下身，靠近阮梦心的耳边。

低声嗤笑:“你信不信，如果现在我和你再次掉进水里…”

“段呈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生日宴，被我搞砸了。

阮梦心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小包厢里传了过来。

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富二代对我的辱骂。

也不怪他们这么生气。

在他们的圈子里，阮梦心能称得上是众星捧月的女神。

结果，突然被我这个替身打了。

我甚至听到有人叫嚣着，说要教训我一顿。

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却是段呈。

他面色铁青地盯着我，“医生说梦心脸上可能会留疤。”

“嗯，我故意的。”

我转着中指上的钻戒。

这枚戒指。

是三年前，他打算送给阮梦心的求婚戒指。

只不过还没送出去，阮梦心就出国追逐模特梦了。

后来，在某次醉酒的夜晚。

他把这枚戒指随手丢给了我。

“你不知道她是模特，要靠脸吃饭吗？！”

当然知道。

我就是要一点点毁掉她在乎的东西。

不论是脸，还是…

段呈的爱。

“你难道还记恨着高中那点事？”段呈眉头紧皱着，语气很不耐烦。

“那时候她是任性了点，总爱欺负…”

“段呈。”

我仰起头，“如果我和阮梦心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

段呈愣了几秒，眼神倏然淡漠下来，“郁渺，我说过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我点头，“那就好。”

然后站起身，将戒指、银行卡、钥匙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这两三年，我没花过你一分钱。”

“你送给我的礼物，全部放在了那个公寓。”

段呈神情变得格外阴沉，“你什么意思？”

“当替身，其实挺累的。”

我捂着酸痛难忍的小腹，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我以后不想当了。”

在离开房间的前一秒。

段呈叫住了我，“郁渺，你想清楚了？”

“我这人，从来不吃回头草。”

回应他的，只有毫不犹豫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