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锦川眉心微皱，可再一睁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顾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庆皇开口打断他的沉思。

顾锦川静立片刻后，莫名没再说下去：“没有。”

庆皇点了点头：“那就如顾爱卿所言，谢氏军功当赏！谢家兄妹欺君瞒上，当斩！”

微风吹入宫殿内，好似要轻飘飘的谢笙寒吹散。

她看到顾锦川弯下腰，恭敬道：“臣遵旨！”

“顾锦川——！”

谢笙寒凄惨的喊出他的名字，但他听不见。

擦肩而过之际，谢笙寒没有动。

她不想再跟着顾锦川，因为他，她身死异乡！因为他，谢家如今也要遭受厄难……

神秘的力量再次拖拽起谢笙寒的魂体，她奋力地挣扎，抓住墙壁，抓过地面……

可没用。

谢笙寒再一次被带回了顾锦川身边，逃不掉，挣不脱。

马车车轮碾压过春日未化的雪，咯吱作响。

最后停在谢家门口。

曾经的将门之家，门庭只有残花败柳，已不复当年荣光。

谢笙寒跟看着久违的家，心里悲色蔓延。

顾锦川拿着圣旨走入谢家。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中走出。

见到顾锦川，她脸色一变：“谁让你踏入谢家大门的？！”

谢笙寒一眼就认出了多年未见的闺蜜，书和院院长的孙女安月婵。

这么多年来，她们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她的事情，安月婵都知道。

顾锦川冷眼睨她：“陛下有圣旨，我来宣读。”

安月婵不安地皱了皱眉，嘴上一点不服输：“你亲自来，估计没什么好事！当初我就该去一趟边疆，把笙寒带回来！”

“她不会和你走。”

顾锦川的笃定让谢笙寒忍不住自嘲苦笑。

安月婵一噎，她嘴硬道：“笙寒前段时间和我回信说了，她回来就退军，找一位良人共度余生！”

此话一出，顾锦川冷硬的下颚线倏然绷紧，眼中闪过一丝冷怒：“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女人，还想嫁人，痴心妄想。”

安月婵霎时白了脸：“笙寒可是谢家大小姐，你居然拿她和青楼女子对比？！”

谢笙寒早已心痛到麻木，比起自己，她更关心谢家人。

她正要往堂内去，却见母亲从堂内走出，她两鬓斑白，步履蹒跚。

谢笙寒见到她如此苍老，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四年前，兄长谢末阳死去的那天。

母亲一刀剪断她的长发，扔给她一副染血的盔甲，疯魔般在她耳边重复：“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谢家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后来身份暴露，谢笙寒深陷地狱，无助求救时，她托战友送了封信给母亲。

可她的回信，却令谢笙寒如坠深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灾星！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如今母女再见，却是生死相隔。

谢笙寒心情复杂。

这时，谢母开了口：“顾将军，陛下有何旨意，请说吧。”

“谢笙寒欺君瞒上，罪不容赦，当诛全族！”

一道惊雷炸响，安月婵怒斥道：“顾锦川！你还是不是人？！谢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我只是秉公办事。”顾锦川冷声回应。

一旁，谢笙寒看着他们争论，感觉自己好像劈成了几片，痛不欲生。

她甚至不敢看母亲的脸色。

谢母冰冷的话却砸在耳畔：“谢笙寒已被谢家除名，所有罪责她一人承担，与谢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