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流产的次数太多，以后怕是很难会有孩子了，就算是有孩子也很难保住。”

“还有，你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必须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器官，可目前国内的技术恐怕无法达到，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请你做好最坏的准备。”

……

这一次，姜染是从手术台上爬下来的。

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却依旧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狼狈而挺直了身板。

“今年是第几次了？”

“第四次了，干那个的也不能这么流啊……”

几个护士小声的嗤笑。

对于这种女人，她们总是从骨子里面鄙夷。

肮脏的身体，有再纯洁的灵魂也没有用。

姜染从不认为她有什么纯洁的灵魂，她的灵魂已经被顾晏之染脏了。

“姜小姐，上车吧。”

司机冷扫了她一眼。

“我想见顾晏之……”

姜染说的毫无底气。

“顾总忙，没时间看你。”司机不耐烦的说：“快上车！”

顾家的人对她的态度一向如此。

结婚一年，堕胎四次，所有的人都知道，姜家如今落魄，她这个姜家大小姐不过就是空架子。

她和顾晏之也不过是商业婚姻，他甚至不愿意让她生下顾家的孩子。

而今天在手术前，她刚刚得到了噩耗，姜家快要垮了。

顾晏之榨干了她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姜染嘴唇发白，下定决心的说：“如果你不让我见顾晏之，那我就死在这里。”

“姜小姐，你就算是在这里死一百回也没有用，顾总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死上一百回也没有用吗？

姜染惨然一笑。

顾晏之对她，只有冷漠。

她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他不就是想离婚吗？”姜染的声音哽咽：“我离婚，我求饶，请他放过我，离婚协议书……我签。”

夜半，不出所料，顾晏之回家了。

姜染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顾晏之回来是什么时候。

他冷峻的脸上不见一丝情绪，一身西装革履，酒气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和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是众人仰望崇拜的商业奇才，是人们口中年少沉稳的完美精英。

他对所有人都很好，除了她。

姜染半靠在床上，平静的说：“顾晏之，我今天去医院了。”

他没有反应，而是自顾自的脱掉了外衣。

“我今年第四次流产了。”

姜染说。

他依旧没有反应。

姜染说：“医生说，如果再流产一次，我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怀孕，即便是怀孕也会习惯性流产。”

“说完了？”

他漠然的坐在了沙发上，高高在上的藐视着她的存在。

他不在意，不关心，没兴趣。

他在意的……只有那份离婚协议书。

“姜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嘴上说要谈离婚，却在这里装可怜吗？”顾晏之冷嗤：“我劝你省省力气，如果你真想讨我欢心，今天就应该死在手术台上。”

姜染攥紧了被子。

她早就应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不甘心的要来试一试。

她想要赌顾晏之会动容，哪怕一点点。

可她赌输了，顾晏之没有，他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

“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