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刹那间,秀秀便想起姑娘的嘱咐,提起裙摆三两步奔过去,一个花架被撞倒,硕大的青花细瓷瓶“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待到秀秀拉开偏厅的门,听得动静的下人护院也一窝蜂地涌进来了。
“啊!晟哥儿,不要啊!”
乔清鸢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跌跌撞撞一头扑进了秀秀的怀里。
“姑娘,怎么回事啊?谁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
闻言众人目光投向乔清鸢,旋即一激灵,哆嗦着偏开视线,不敢多看。
乔清鸢满头珠翠只剩下一只翠玉簪子孤零零耸拉着,对襟的外衫绣花褙子不知脱哪里去了,露出白花花的肩膀和胳膊,左肩上还有三道鲜红的抓痕,裙摆也被撕开了一角。
秀秀“呀”地叫了一声,眼泪喷薄而出,脱下自己最外面的围裳往姑娘上身一罩,搂着她哭作一团。
乔清鸢也在哭,心里却不由得为丫鬟的机灵劲大加赞扬。
“鸢儿,你......”
陈晟追出了偏厅,手扒在门框边,满脸错愕。
方才乔清鸢与他说起儿时的过往,说着说着,距离越靠越近,眼波愈发勾人,还在扒拉他身上的衣服。
无名邪火在陈晟小腹内乱窜,脑子顿时不知方寸,然而乔清鸢却猛地脱了褙子,在自己肩膀上抓了一把,扯开发髻,撕了裙角,飞快地跑出偏厅,接着便有了现在的情景。
乔清鸢泪如雨下,颤巍巍的手指对准陈晟。
“是、是他,陈晟!我不过是与他说些儿时的过往,望他成亲以后好好待我,但、但......他却想要轻薄于我!”
众人哗然,眼中尽是怒火与厌恶。
“晟哥儿竟是这等人!”
“啊呀,造孽了。”
“陈老令公泉下有知莫不是要气得爬起来。”
“乔大姑娘断不能许给这登徒子。”
......
陈晟睁大不可置信的眼睛,喉咙发干、舌头发紧,他根本想不通,为何乔清鸢不惜自己的名节也要构陷他。
“不、不是的,我没有......是她勾引我,她、她污蔑我!”
乔清鸢没有再开口,只是流着泪,惊魂未定地摇着头。
丫鬟秀秀把自家姑娘搂得更紧,瞪眼怒道:“好你个陈晟,我们姑娘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值得我们姑娘拼着清白不要,污蔑于你?方才我和王婆婆都在场,你还要倒打一耙?婆婆,你说!”
王婆一下子成了焦点,她哪里曾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手足无措,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冒冷汗。
“我、我......方才,呃......”
她突然对上了乔清鸢刀子似的目光,三魂丢了七魄,小姑娘的眼神忒吓人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乔大姑娘绝对是一个狠角,她根本就没打算下嫁,为了退婚连自己名节都能拿出来作伐,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一念及此,顿时有了计较。
“唉哟喂,婆子我不过是做个媒,哪成想晟哥儿会做下这等事啊!晟哥儿也太急色了些,来日方长的道理都不懂的,这个媒人,婆子我不做了,礼金这就退还。”
说着,掏出一锭银,丢在陈晟脚下,仿佛那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护院头领哼了一声,抄起哨棒指着陈晟。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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