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沐月的心咯噔一下，什么叫‘还没死呢’？

她知道什么？！

汪沐月攥紧了手机：“夏青青，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被挂断的机械冷声。

汪沐月不安到手都在颤抖，她又回拨了过去，想把话问清楚。

接电话的人，却是顾司哲。

汪沐月沉默了瞬，刚想挂断。

就听男人命令：“立刻来俱乐部，陪练不到，你让队员怎么训练？！”

闻言，汪沐月深呼一口气，压下情绪：“我已经解约了。”

顾司哲冷声提醒：“解约的合同还没有签。你不来，是要赔付违约金吗？”

听到违约金三个字，汪沐月心一沉。

自己当年签的是战队辅助主力位置，违约金足足有一千万！

她根本付不起。

汪沐月颓然坐了几分钟后，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了俱乐部。

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队员用本子当话筒，举在夏青青面前：“亲爱的夏女士，我是某某台记者，请问你和我们的顾队长什么时候订婚？”

“不要胡闹。”

夏青青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脸上早就笑开了花。

汪沐月站在门口，心脏像被重击了一样，面色发白。

这时，顾司哲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上来。”

汪沐月抬头，就看到他站在围栏处，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

屋内，队员们也才注意到汪沐月。

“不是说她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估计还是和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不让青青和队长在一起呗。”

嘲讽的话语伴随着轻蔑的目光一同刺过来，汪沐月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沉默上楼。

二楼，办公室内。

随着门关，顾司哲的问声响起：“昨天怎么没回家？”

汪沐月咽下喉咙里的涩哑：“那不是我的家。”

上辈子她也以为那是家，可后来随着顾司哲和夏青青的暧昧，随着夏青青搬进来，她被赶出去，再到死亡……

汪沐月不得不意识到：从父母死去的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家了。

闻言，顾司哲眸色一沉，却还是耐着性子：“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男人语气里带着压抑的不满，汪沐月听得分明。

可也许是上辈子习惯了他的冷暴力，现在稍稍温柔一点儿，她就忍不住再多问一句：“司哲，你心里……还有我吗？”

顾司哲却沉默了。

很久之后，他开口却说：“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再问这种没意义的话。”

没意义？那什么有意义呢？

汪沐月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她看着这个自己真切深爱，甚至上辈子因他丧命的男人，任由疲惫侵袭。

她不想再问了，也不想再争了，就这样结束吧。

汪沐月声音沙哑却平静：“司哲，你比我更清楚，电竞选手的花期就那么几年，我今年二十五了，陪你在UI熬了七年，从一个主力辅助，沦落到现在的陪练，已经够了……”

“够了？”顾司哲突然的冷嘲打断了她的话。

他眼里情绪不明，说出的话，却如刀字字锥心。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夏青青把位置给你？汪沐月，好好看看现在的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