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苏慕白换下了他喜爱的黑色衣服，难得穿着米白色大衣坐在窗户前。

刘海放下来，少了几分锋芒，就像人们心目中的白月光学长。

窗台上的鲜花都被他夺取了光彩，惹得路过的人纷纷张望。

暖暖抱着托盘回到坐台后。

小于略带遗憾地调侃了一句，“原来不是仇人，是情人啊……”

托盘拍到小于的脑袋上，暖暖无语道：“你又再脑补什么？”

“时念姐，他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暖暖一愣，随即道：“不是。”

“啊？”小于没听到八卦很是失望。

“不是前男友，是亲哥哥。”苏慕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二人话突然插嘴。

小于双目一亮，八卦之魂再次燃起。

唯有暖暖不为所动。

“亲哥哥”——壁垒比以前变得更加厚实了，真不知道小于高兴什么。

苏慕白拿了奶糖又回去了。

小于兴奋道：“亲哥哥不就是情哥哥嘛，时念姐不厚道啊，从哪里找到这么帅的？”

“你再开小差，我就扣你工资了。”

一句话关上了小于的嘴。

暖暖点了一下咖啡机按钮，她抬头看向窗台前的男人。

对方好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从书本里抬头，与她隔空相望。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移开视线。

暖暖眺望这远方，在思考苏慕白的案子什么时候结案，让他快点回去吧。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她又要多花一笔去心理诊所的开销了。

下班后，苏慕白从另一个方向走到咖啡店的后门。

暖暖还在诧异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被对方抢走了手里的垃圾。

“你不用上班吗？”

一天到晚都呆在咖啡馆，就算是出差也不能这么不务正业吧！

苏慕白说：“协作案件，我不是主力。”

丢掉垃圾，二人并肩往街边走去，这时天边已经泛出金光。

临近傍晚的光芒十分柔和，让暖暖再次想到了最后一次告白的时候。

满天飞舞的桂花，暖明色的黄带给她的从来不是温暖。

走到楼下，暖暖停下脚步，她将憋了一路的话说出口。

“你这一天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慕白看向她，直白地说：“跟我回家。”

“不可能的。”

说完，暖暖都被自己吓到了，她居然能做到如此决断。

苏慕白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拒绝自己。

苏慕白：“是因为我，你才不愿意回去吗？”

暖暖想回答是的，但是知道这么说自己就输了，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

她换了一种方式回答：“这三年我早就放下了，只是这里过得很自在，我想留在这座城市。”

苏慕白还想劝说几句，却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说她什么。

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也不是她的谁。

青梅竹马，这词看起来美妙，但是没有任何囚笼能将他们锁在一起。

“我知道了。”苏慕白说。

他离开的没有任何留恋。

暖暖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她抬头看向天空，止住眼角的泪水，“果然还是如此啊。”

三年来，他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她被锁在爱的角落不停地溃烂。

……

苏慕白走远，掏出了手机打通了电话，“姜玉珏，我找到她了。”

第17章

暖暖从心理诊所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两袋子新药。

医生担心她以为旧人相见，会复发病情，所以加了剂量。

本来不喜欢吃药的她，听到复发二字就迟疑了，接受了药方的更改。

还记得，当初刚来魔都时，因为长时间和苏慕白没有见面，暖暖憔悴的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医生差点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好在最后她扛过去了。

“说起来，咖啡豆今天应该寄到了。”暖暖把药盒放入包中，匆匆往店里赶过去。

苏慕白已经在店子里了。

暖暖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个人。

“小于，今天的咖啡……”

小于眼神飘忽往她身后看。

暖暖愣住，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识。

“小时。”

熟悉地声音响起，暖暖僵住了身体。

过来一会儿，那人继续说：“连哥哥都不想见吗？”

暖暖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眶一红，哑着嗓子喊道：“哥。”

姜玉珏猛地扬起手，手劲带着风，吓得暖暖闭上了眼睛。

良久，这个巴掌都没有落下来。

暖暖试探地张开眼，却落入了大哥的怀里。

“你知不知道爸妈多担心。”姜玉珏小声地说。

“对不起。”

暖暖道完歉，抬头就看见苏慕白站在原处看着他们。

苏慕白沉默地看着，忽然意识到真正的兄妹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至少，他心里第一个念头不是呵斥或是担忧，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并且，他不会直接抱住她。

苏慕白微微垂眉，他开始细想当初刚见到暖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灯光下的暖暖带着一圈微光，好像梦里无数次见到的那样，但是更加清晰更加真实。

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唇角……

苏慕白眼中尽是惊慌和不知所措，他下意识把心里的念头压回去。

“司城。”姜玉珏回过头喊道。

他一惊，看向两兄妹。

他们之间依旧靠的很近，但是彼此又有着男女之间的距离。

姜玉珏说：“小时，今天请假吧，我请你去吃饭。”

暖暖想拒绝，但是又不想让哥哥失望，她求助似的看向小于。

只见小于端来一杯咖啡，说：“时念姐，今日份咖啡，喝完就没问题了，今天我一个人可以的。”

是了，她过来是为了用咖啡的味道压住自己的偏执。

暖暖喝掉了咖啡，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她觉得自己扛得住。

一顿饭而已，更何况还有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