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母亲的事情。
过了几天,我又去了趟医院。
果然,拿到孕检单的时候,将我心里的猜疑尘埃落定。
这是世上唯一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小东西。
但我不能要他。
我不能拥有一个和陆承泽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这会令我颜面尽失,这会让我在孕育他的过程中,无比地憎恨自己。
在我挂号预约流产手术的时候,陆承泽的发小顾临看到了我。
我本能地想要躲藏,却被身穿白大褂的他握住了衣角。
「沈秋?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孕检单上,然后问我:「陆承泽知道吗?」
我摇摇头:「大概他知道了,对付那个孩子的手段,只会比我更残忍。」
我求顾临替我保守秘密。
顾临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眼角膜捐献,其实并不算困难,一对眼角膜甚至可以让几个人都能恢复光明,而陆承泽却只愿意用你妈妈的眼角膜,甚至还给了一个天文数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将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合影,都是他们哥们儿几个的合影,他指着其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说:「这是陆承泽的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病逝了,病逝前,他母亲哭瞎了眼睛,你母亲是他父亲的初恋,他父亲的皮夹里甚至都藏着你母亲的照片。」
我听到这样的事实,只觉得头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
「所以,他接近我,调查我,只不过是替他母亲出一口气,因为他母亲哭瞎了眼睛,便要我妈妈用自己的眼睛来偿还?」
我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顾临扶着我坐在沙发上:「那三千万,对于陆承泽来说,太简单了,用一笔钱,买走他憎恶的女人的眼睛,他并不觉得自己亏。」
我捂着肚子,心乱如麻,却还是问出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沈秋,我认为,人受苦,最起码要知道为什么受苦。」
我准备起身回家,顾临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送你回去。」
「我回去收拾东西,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烦你在楼下等等我。」
顾临点头。
我回到陆承泽为我购置的小屋,输入密码,是我和陆承泽相识的纪念日。
那时的我,为了母亲的医药费,被迫打好几份工,晚上我要在酒吧卖酒,我游走在各个卡座之间,脸上抹着廉价的化妆品,忍受着那些男人的揩油。
是陆承泽及时出现,救了我。
他问我:「愿不愿意和我走?」
我鬼使神差地点头,在我的生活如同一团烂泥的时候,他及时出现了。
他让我住在城市中心的小公寓里,甚至不让我动手做饭,他会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秋秋,我不要你做那些事情。」
他会带我出席他生意上的晚宴,摩挲着我因为干活而粗粝的手掌,他对着所有人都说:「秋秋,是我的心肝肉。」
原来,这只是他导演的一出戏,让我心甘情愿地堕入更深的泥潭。
陆承泽曾经对我说过:「做事情太强硬有什么意思,要让对手心甘情愿地臣服,过程曲折些没什么,重要的是结果。」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我浑然不知,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打开门的瞬间,惊扰了正在拥吻的陆承泽和梁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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